宋居安似乎没听到她的说话声一样,仍旧垂着头一动不动。
“你这是怎么了?”她又问。
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杜若皱了皱眉,不再搭理他,而是找了件干净的衣裙换上,转身去了厨房。
揭开锅盖,锅里放着一碗粥,一个馒头,摸了摸还温热着,看来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这些是剩下的。她端出来,坐在木墩子上吃了。
过一会儿,她又烧了热水清洗一番,将换掉的湿衣裳洗了,才走回西屋里。
宋居安仍旧颓唐地坐在地上,望着桌子一角,目光有些空洞,墨发披在两边,遮住了犹如死灰的大半张脸。
杜若还从未见他这副模样,像是经受了什么大事,或是难以想象的遭遇与打击。
他虽轻易不发怒,但一贯的无欲无求之状,除了生死,其余皆是小事儿,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今日是怎么了?
杜若将床铺收拾好了,又朝他望了一眼,只好走到他身边,弯腰看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你杀了我吧……”宋居安没有看她,却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杜若骇了一跳,即便她有想杀人的心但也没这么大胆子啊!虽然心里确实诅咒过他去死之类的。
方才看不太清,现在离的近了,杜若才发现他脸色很红,眸中有血丝,嘴唇有些干,目光夹杂着痛苦且迷惘,摸了摸他的衣裳,湿的,头发也湿漉漉的。
她又仔细的瞧他一眼,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滚烫的烧手,她立刻将手缩了回来。
淋了大雨回家也不知道换一换衣裳,不生病才怪!杜若实在无语,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向来做事理性,今日这样反常简直不像他。
“发生什么事儿了?”她耐心问。
得不到回应,她只好站直身子朝床走去。正准备脱衣裳,她又有些不放心,难道是蔡氏或者宋老爹出了事儿?她只好又去另一个屋子里看了看,发现一切正常,他们都已经入睡了。
回到屋里,她脱了衣裳躺在床上。外头的雨下的小了,希望明日出门的时候是个大晴天,不然这阴雨连绵来来回回的,吹了风受了凉会生病。
翻了个身,她面向外面,纱帐外,桌子上的油灯还亮着,她没有吹熄,另一边宋居安依旧靠在书架上,浑身力气被抽尽了一般。
这样的他看着让人觉得可怜,失魂落魄迷迷茫茫不知所归何处,虽然他就在那里,坐在光影里,但杜若觉得宋居安与她像隔着难以跨越的距离,她永远难以走近。
透过纱帐望了一会儿,她终于坐起来,披上一件衣裳,又下床从另一边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件宋居安的袍子,走到宋居安的身边,“你已经生病发热了,再继续穿着湿衣裳坐着会更严重。”
见宋居安不搭理自己,杜若只好将那件袍子披在他身上,站起身低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又道:“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要紧,睡觉去吧。”
宋居安闭上了发红的双眼。
杜若有些生气,将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嫌她烦。若不是怕他病情严重,请郎中医治要花费银子,她才懒得管他。
外面下着小雨,他夜里自然不能再睡到院子里了,杜若扭头看了一眼那张床,又弯腰去拉他胳膊,“去床上睡。”她道。
“别碰我!”宋居安甩开她的手,及其嫌恶的道。
杜若立刻松开他的衣袖,冷笑一声,“好,那你就大病一场不治而亡吧!”
她转身回到床上,将纱帐遮好,倒头就睡。
然而还没等她睡着,纱帐被人猛地掀开,她的一只胳膊被人抬起来,与此同时手中被塞了一把刀。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不必等更好的时机了,也不用再处心积虑的面对我!”宋居安目光沉沉神色晦暗的望着她道。
杜若立刻坐了起来,将手中那把刀迅速扔出去,并吃惊的望着他。
“你大约是烧的糊涂了,做什么寻死觅活的?躺下来睡一觉就没事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杜若强压着心底忽然涌上来的恐惧,声音柔和的对着他道。
他忽然笑了,居高临下又极具讽刺,“我真看不懂你心里在想什么!”
“谁也不能完全猜中他人的心思,不是么?”杜若道。
宋居安慢慢俯身,忽然一手钳住了她的下巴,令杜若与他对视,接着他忽地吻上了她的唇。
杜若顷刻睁大了眼睛,双手用力推他,然而他却爬上了床,一手扣在她后脑勺上,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右手防止她挣扎。
杜若见推不开他,只好朝旁边后仰,又抬脚踹他。
宋居安十分准确的抓住了她的一只脚,往前一拉,杜若便仰面倒在了床上,她手肘撑着准备起身,却被他一个翻身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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