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我活了五千年,加上上辈子的一千多年,总共快七千年了,对于凡人来说算是千年老妖怪,哪怕是对于修仙的人来说,也相当长了。
可是这辈子的五千年,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眨眼一瞬间。
因为这辈子,每一天都过的太过于美好,太过于短暂。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比较快,比如这辈子的五千年,痛苦的时间却总是无边无边地蔓延,好长,好长,比如上辈子的一千多年。
我在凡间的出生貌似还不错,从我隐约记忆中的辉煌宫殿,依稀想起来应该是出身王侯将相之家,可是那在人间的十几年,对我来说真的太短太短,短得,压根没有记得的必要。
不管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对于我来说,师傅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永远记得十三岁第一次拜入师门的场景,面对上上下下下那么多的人,他们都似乎在等一个人,当师傅仿佛踏着祥云姗姗来迟的时候,我那一刻真的呆住了。
哪怕我看不见自己的脸,也可以想象那时候的我肯定是看呆了去。
天宗是修仙门派的第一大派,是最有可能飞升成仙的门派,而在场所有人包括掌门,一直都在等着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还是如同天仙一样容貌的女子。
如果放在人间的话,这么如同花朵一样的少女,该是国色天香、红颜祸水。
可是那时候一声出尘的气质,脸上面无表情,冷淡得仿佛没有人的七情六欲,无欲无求的好像是天上的神仙一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面前消失不见。
然后,我亲眼听到师傅,问了一句谁是五灵根,然后我站出来,就此成为了师傅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如果真的有一眼万年这个说法的话,那么当时的我就算什么都不懂,心底的雀跃都是真的。
师傅对我很好,非常好。
她对其他人都很冷淡,哪怕是对清风掌门,可是对着我,却好像有无数的耐心,手把手地教我练手势,耐心地教我口诀,并且害怕我记不住,甚至将那些口诀都用法术写在墙壁上,每当我忘记口诀的时候,只要看一眼墙壁,那些密密麻麻的口诀就会用金色的字体漂浮在墙壁上。
我想我自己该是很聪明的,因为我很快就可以将师傅教给我的东西全部吸收完毕。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我开始不满足,到底不满足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
每次我不管闯下了什么祸,师傅都会替我摆平。
当我努力修炼的时候,她看着我十分温和,就好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不,或者说是她创作出来的成功作品。
当我闯祸的时候,她会皱起眉头,狠狠地训斥我一顿,然后将我关禁闭,其实所谓禁闭,就是关在修炼室里不让出来。等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祸事都已经被摆平了。
所有的门人弟子都羡慕我,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师傅,可以替我摆平所有的事务。
她总是说,祁墨啊,修为不是光靠天资,还要靠勤奋和努力,你如此惫懒,如何能成仙?
说的多了我就开始烦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这是越来越反感师傅的唠叨,于是我慢慢掩饰了自己的天资,不断地开始闯祸,不断地闯祸,不断地偷偷下山。
那时候甚至有种病态的想法,我不喜欢师傅欣慰地看着我如同看着最自豪作品一样的眼神,也不喜欢语重心长仿佛家长一样教训我的语气,相比之下,我更想让她皱着眉头,看着她满脸懊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感觉到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感情也会难受的人,而不是那个冷淡得随时都可以羽化登仙的修为大能。
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师傅焦头烂,去她的修仙大业,去她的修为期望,尤其是在师傅修为越来越高,快要进入最后一个境界大圆满之后,我开始不停地作。
其实和我一起称兄道弟的人不是好人我是知道的,可我就是不想让师傅专心修炼,就是不想让她成仙。
所以我就是故意地,故意和魔族之人在一起。
和魔族的人在一起,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这一次,我要师傅为我担心,看师傅怎么圆场。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师傅再也没有包庇我了。
她真的,将我逐出师门!
师傅她犯规!!!!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呀!
师傅不是总是会包容我的吗?我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博得师傅的注意,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突然就改变了方法,突然就要将我逐出师门呢?
明明一直对我那么好,那么包容,怎么可以突然收回去呢?
我不服!可是看着师傅那冰冷地又是毫无表情的脸,那脸上仿佛覆盖了一层结拜的冰霜,我内心的骄傲突然就开始作祟!
不要我就不要我算了,以为我真的稀罕吗?每天念叨叨跟老太婆一样。
于是我十分傲气地和师傅割袍断义,自请离开天宗,此后再不入山门一步!
看着师傅那震惊中带着伤痛的眼睛,我内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变天的快感!
看吧,你不要我当徒弟算了,我也不要你做师傅!
我自欺欺人地潇洒离开天宗,却再也没有和那边所谓的“魔族”朋友鬼混,然后就是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实在没办法,我只好一天又一天地喝酒,试图用酒来麻痹自己。
我欺骗不了自己,我想师傅。
非常想,想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的骨头都痛了,心都痛了。
我已经后悔了。
我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呢?为什么嘴贱地说再不踏入山门呢?现在后悔了吧,你说要是世界上有后悔药该多好?为什么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呢?
若是有后悔药可以买?要是时光可以倒流,我愿意,付出一切,乃至魂魄!
我抱着酒瓶子喝的一塌糊涂,躲在天宗山脚下的镇子里每天抱着酒瓶子哭。
之所以在山脚下,是因为心里总是保存着那一丝希冀,说不定师傅又如同以往一样来找我了呢?毕竟她总是对我那么纵容那么包容啊!
师傅,我好想你。
我错了,我说的不是真心话,我不想离开天宗更不想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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