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宠爱04

道了对方的名字和身份，也成了朋友。

    虽然这三年他们的联系并不频繁，一年也见不几次面，但却是由心底真心实意地看重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霍御城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接到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打开电脑处理了些事情，而后他坐在椅子上许久，一直保持抱肩的动作没有动，他的眉峰微拢，嘴唇抿直，面部轮廓凌厉如刀刻一般，神情凝重。

    直到手臂麻木，霍御城才活动了下胳膊，起身，上了床关灯睡觉。

    不久，床上的男人便陷入了梦境。

    “‘万’这个字的笔顺呢，是这样子的，先写一横，再写一撇，最后写横折钩，这样，就是一个‘万’字啦。”萧渺低着头，侧脸柔和，很耐心温柔地边说英语边在本子上写“万”字来教Jansen写汉字。

    正从他们旁边经过的霍御城看到萧渺在本子上写的笔顺，顿住脚步，用中文提醒她：“错了。应该是先写横折钩，最后写那一撇。”

    他说完就抬脚继续往前走去，同时毫不留情地嘲讽她：“有点自知之明吧，在教小孩子之前好好备备课，别到头来误人子弟。”

    “霍御城！”

    他闻声停下来，扭头看向她，女孩子逆着阳光，鼓起腮，像只小仓鼠，正气呼呼地瞪着他。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唇角微微上翘起来，她真的是个很灵动的女孩子。

    下一秒，他突然看到她摔在了一堆玻璃片上，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场景突然变化，萧渺就光着脚丫蹲在路边，抱膝低着头。

    那双本来莹白的脚丫上还有鲜血一点一点地往外流。

    她慢慢地抬起脑袋，望向正低头盯着她看的他。

    在她仰起脸的那一瞬，他看清了她满脸的泪水。

    霍御城眉心拧紧，猛然睁开眼睛，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他一声低低地长叹。

    从半夜醒来就再也没睡，霍御城认真考虑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在清早拨出一个电话去。

    此时睡的正香的萧渺，突然被一阵来电铃声给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接通放在耳边，嗓音微沙哑，慵懒地糯声说：“你好，哪位？”

    霍御城听到她那像懒猫儿似的说话声音，愣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萧渺疑惑，“喂？”

    他清了清嗓子，寡清冷淡道：“是我，霍御城。”

    “哦，”萧渺翻了个身，眼睛还在闭着，嗓音有点沙哑：“怎么了？”

    “我们谈点事情。”

    “嗯，好啊。”萧渺打了个哈欠，问：“什么时候？”

    霍御城张了张嘴，顿了下，再开口时刚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另一句：“中午。十一点半季磊会到你家接你出来，八号主题餐厅见。”

    萧渺“唔”了声，闷头抱怨：“所以你为什么要大早上打电话吵我睡觉？恶趣味吗？”

    霍御城：“……”他的声音冷漠：“我没你那么无聊。”

    萧渺目不转睛地盯着文档，正灵活地在键盘上敲打着的手指就像是被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指形漂亮的近乎完美无暇。

    很快，萧渺敲下最后一个字，画了句号，点击保存，随即选中刚才写完的这一章，上了写作网站发表。

    更新之后萧渺才从心底松了一口气，她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半个小时后，磨砂玻璃移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给萧渺做好甜点和咖啡的杜诺然端着托盘进来，结果就看到女孩趴在电脑上，头枕着手臂，她的眼眸轻合，长睫下榻，嫣红的嘴唇微微地嘟着，睡颜恬静而安然。

    这个场景电光火石间就让职业画者杜诺然有动笔把此时此刻眼前的画面定格下来的冲动。

    杜诺然想到萧渺昨天晚上才回来，这会儿时差可能都还没倒过来，不忍打扰她休息，只是无奈地挑挑眉，走过去把东西给萧渺放在旁边，自己在她对面坐下来，然后从旁边拿了纸和笔，趁自己现在还有感觉，开始画萧渺睡着时的样子。

    ……

    萧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迷蒙着眼坐起来，又呆呆地坐在卡座里闭着眼缓了会儿，然后才摁着桌子慢吞吞地站起来拉开门出去，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回来继续码字。

    萧渺整个人还没清醒，她拖着步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就在她抬手揉着眼睛转弯时，突然和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萧渺条件反射性地说了句对不起，嗓音还残留着刚刚睡醒时的慵懒和沙哑。

    下一秒她的头顶上方就传来一道寡清冷然的声音：“下次走路记得把眼睛睁开。”

    萧渺：“？？？”

    她猛然仰起头，眼睛瞪大，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