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临时从内帑支应,这种情形不能长期维持,朕必须大力提高朝廷的岁入,推行新政只是一方面。再说,民富国弱亦非是国家之福,大明前鉴不远,大清岂能不引以为戒?”
民富国弱?胤俱听的一窒,内帑也好,国库也好,可从来没象现在这样富足过,在老十四眼里,什么才是国富民强?再则,朝廷和内帑有必要分的如此清楚吗?这考虑的是不是太长远了点?
说了这半晌,贞武也不愿再多费唇舌,微微一顿,便道:“都跪安吧,明rì早朝,着皇族宗亲,王公勋贵,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悉数参加。”
“臣等遵旨。”胤俱几人忙躬身道。
次rì一早,卯初之后,京师所有的皇族宗亲,王公勋贵,以及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尽皆早早赶到畅chūn园外,人人心里都清楚,今rì早朝是为了新政一事,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废除羡耗等举措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谁个不上心。
早早赶来的一众文武官员各自聚集在外窃窃私语,低声的议论着,猜测着今rì早朝可能出现的局面,新政侵害的不仅是汉员利益也侵害了满员的利益,可以说新政一出,贞武是在跟所有的官员为敌。
虽然如此,一众官员对早朝的情形也并不乐观,贞武素喜乾坤独断,若论强势,他甚至比康熙还要强上几分,谁也不知道今rì的早朝会是何局面?也有可能贞武根本就不会给他们造势的机会。
就在一众官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时,畅chūn园大门缓缓的打开,两队衣甲鲜亮的侍卫鱼贯而出,随后便是几名太监,在大门站定后,为首太监便扬声喝道:“皇上有旨,着所有满大臣入宫。”
听的这道旨意,一众满员大臣皆是心中窃喜,贞武分开召见,那定然是满汉有别,一个个忙匆匆列队而入,一众汉员大臣则是面如土sè,不消说,贞武这是要拉拢满员了,没有满员的支持,仅是汉员大臣能够劝谏阻止贞武推行新政?就是想退而求其次也不行。
胤俱、胤祥等一众皇族宗亲、王公勋贵与一众文武大臣并不在一处,而是在小东门侯着,听的太监传旨后,两人心里都是微微一喜,老十四并未一意孤行,终于还是对满人网开一面了,不少王公勋贵亦是隐隐猜到事情可能有转机,一个个皆是暗自窃喜。
闻报一众满员已经在外恭候,贞武才自前殿出来,缓缓登上了摆在门口台阶上的宝座。
一众皇族宗亲、王公勋贵以及众满员文武大臣一见贞武坐定,便整齐的跪拜道:“奴才等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贞武杜了一眼众臣,待的众人礼毕,才云淡风轻的道:“平身。”
待众人谢恩起身,贞武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今rì早朝提前召集诸臣工,为的是新政一事,朕听闻诸臣工对新政颇有微词,可有此事?”
一听这话,一众皇族宗亲、王公勋贵心里皆是一沉,这话语气不对,难不成贞武也要跟康熙一样,强压着他们接受新政?一个个心中泛起的那点欣喜登时就荡然无存,当下谁也不吭声。
偌大的广场上一片寂静,沉闷的令人压抑,上书房大臣萧永藻、嵩祝不申的暗暗叫苦,如此下去可不是事,贞武的话是必须要回的,都不开口,那就只有上书房的该死,必须得硬着头皮上了。
微微沉吟,萧永藻出列率先开口道:“回皇上,新政利国利民,奴才等岂敢心有不满。”
一见萧永藻开了。,胤俱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出列跟着说道:“回皇上,前明之亡,便是因为国库空虚,民富国弱,旦遇灾荒,便无力赈济,以致流民四起,糜烂地方,前车之鉴不远,大清岂能步其后尘?摊丁入亩,官绅纳粮当差乃是稳定朝廷岁入,巩固大清统治之良法,奴才等岂能心有不满?”
顺承郡王布穆巳立随即站出列道:“奴才附议,咱大清本就是以少驭多,民富国弱,岂非时时如履薄冰?”
一见这情形,满都护、阿尔松阿两人亦紧跟着出列附议。
不过,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几人说完之后,再无人出来附和,事关自家的钱袋子,没人脑袋发热,一众皇族宗亲、王公勋贵,文武大臣皆是静观其变,广场上复又陷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