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安定门集结。”
一听这命令,乱兵和援兵登时就放了羊,一哄而散,都撒开脚丫子往北城奔去。
鄂伦岱率领五千骑兵,本来只准备到西安门去兜一圈,一见对方已经溃不成军,登时就见猎心喜,领着一众骑兵随后掩杀。
一听后面响起了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一众溃兵哪有不清楚厉害的,立刻就往小胡同、小巷子里逃命,逃不及的立刻就跪地求饶,都是八旗子弟,很多人也不忍痛下杀手,大多数跪地求饶者得以捡回一条小命。
太子胤礽出了皇宫,一路收拢人马,往安定门急赶,心里是又气又苦,万没想到,入京城才三天,就被老十四赶的狼狈不堪的逃出京城,一路急驰,他一路默想,该何去何从?若是康熙未死,西北、东北都是死路一条,康熙的威望在西北各地实在是太高了,一道谕旨,他就会被西北各蒙古部落追杀,东北就更不消说了,除非是进山当野人。
但若康熙已经驾崩,那么,凭借着皇太子的身份,他大可以在西北招募蒙古各部落的骑兵,组建大军,再杀回京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他毕竟是皇太子,占据着大义。
阜成门被攻破,骁骑营骑兵满城追杀溃兵,步军营则在隆科多的带领下迅速的控制各条主要街道实行戒严,以防发生骚乱,随着步军营一万多士卒逐步的推进,一条条街道很快就控制住。
内城里各王公大臣、宗室亲贵一见这情形,不由长松了一口气,立刻也将各自府邸的家丁仆从组织起来严守各自府邸所在的街道。
两相一结合,整个京城倒未出现多大的乱子,很快就逐步的平静下来。
朝阳门。
火器营掌印总统大臣马高鸣率领着火器营三千骑兵赶到时,正逢太子的兵马撤离,找人进城一打探,听说十四爷率兵攻打阜成门,阜成门不到一个时辰即告失守,他不由大感鄂然,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点。
紧接着,又传来了太子败走安定门的消息,马高鸣不由大感头痛,是进城好?还是不进城好?这一进城,无异于就站到十四阿哥的阵营了,正自犹豫,却听的哨探来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前来拜访。”
马高鸣闻言一楞,这十五阿哥是十四党的,京城人尽皆知,难道是十四阿哥派来的说客?有心不见,正欲回帐躲避,却见两骑快马如飞而至,抬眼一望,便知是二位爷到了,他不由一阵苦笑,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忙迎了上去请安见礼,心里却是奇怪,这二位爷怎得跑到后面去了。
十五、十六两人自天津之变后,便一直未回天津,而是沿河打探康熙和胤祯的下落,这两人若是不幸遇难,他俩兄弟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因此抢了两匹马后,便一直沿河往下游寻找,倒是侥幸躲过了太子的兵变。
而后两兄弟就跟随亲军营和前锋营的人马往京城赶,昨日半夜才到达通州,听到海军北上进京的消息之后,十五阿哥胤禑就想为十四哥争取一部人马,立份大功,亲军营、前锋营,两人都试过,没能成功,便把希望放在了火器营身上。
十五阿哥胤禑远远便见城门大开,亦不见有守城兵丁,心里暗自奇怪,待马高鸣起身,他便问道:“高大人,城内是何情况?”
马高鸣心道,这二位爷原来还在我后面,看来,并不是十四阿哥的说客,当下就放下心来,立刻原原本本的将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一听十四哥已经进京,太子败走安定门,十五阿哥胤禑心里一跳,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立时就问道:“城门大开,高大人何以在门口徘徊?”
这事情,马高鸣实在不好开口,不由打着哈哈道:“我在等后继部队,一起入城。”
十五阿哥胤禑微笑道:“我两兄弟在宫中自幼就颇受荣妃照应,荣妃跟你是堂兄妹吧,今日就送你一桩天大的富贵。”
天大的富贵!马高鸣心里一跳,不由疑惑的望向胤禑,十六阿哥胤禄甚是机灵,一听十五哥信口开河诓骗马高鸣,便笑着道:“十五哥,咱兄弟人微言轻,说的话,高大人未必肯信呢?”
“哎哟,两位爷可是奴才的小主子,这话可折杀老奴了。”马高鸣立刻陪着笑脸道,这些个爷,他是真得罪不起。
十五阿哥胤禑笑着一催坐骑,两人便向前冲去,马高鸣刚刚松口气,胤禑却又一拨马头,转了回来,笑道:“现在告诉你,还算落个人情,也算是还了荣妃一个人情。”他含笑道:“告诉你,皇上在海军,在河中受了寒。”
啊!马高鸣登时就睁圆了眼睛,迟疑着道:“那为何一直没有消息?”
胤禑笑了笑,道:“马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其中原因,你之前猜不透,难道现在还猜不透?”
马高鸣略一思忖,便犹豫着道:“难道是为了解救被挟持的宗亲,大臣?”
“高大人真是一点就透。”胤禑笑吟吟的说道:“别告诉别人,这可是好机会。”
马高鸣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登时就激动起来,康熙在海军安之如素,这意味着什么?他身为火器营的掌印大臣,亦是成精的人物,立马就反应过来,这确实是难得的机会,眼见胤禑圈马要走,他急忙叫道:“十五爷。”
“还有事?”十五阿哥胤禑明知故问,心里却是大为紧张。
“十五爷。”马高鸣马上就定下神来,道:“太子败走安定门,十五爷不想捞份大功?”
胤禑眨巴了下眼睛,道:“太子有多少人马?冒险的事,我可不干。”
“不多,哨探说也就二千人。”马高鸣现在是生怕这小爷不去,既然是要去堵截太子,自然要把这两位小爷带上,这才名正言顺。
“那还等什么?”胤禑立刻一挺胸膛,道:“痛打落水狗的事,爷最喜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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