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倒也没有提出异议,至于另外一边的竹湘。她可真是安静得可怕,这一路上山明明就坐在她的马车里居然都不说话,不知道的,几乎要以为她是个哑巴了!
“若儿……”
他们这头还在搬东西,殷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
凌若看了看殷柔的神色笑道:“柔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她看起来依旧憔悴,站在风口似乎风一吹就能倒,眸底之中,已不知何时爬上了郁色。
凌若想起初见,当日这可是多明媚鲜妍的女子,不知何时成了这般模样,一时竟有些恍惚。
“已经好多了,当日……谢谢你。”
凌若便笑了起来,去握她的手:“你一人在这边多冷清,晚上来我屋里吧,我让人烧了暖炕,上回去平西王府,舅母还给了我一些米酒,我正好带来了一些。”
殷柔怔了怔,似乎有些意料不到她如此热情:“这寺里饮酒……不太好吧?”
“只是些米酒,不碍事!”凌若瞧着她,“姐姐只管说来不来吧?”
“……好。”殷柔静立片刻终于是艰涩答应下来,甚至伸出手来试过眼角。
凌若便笑起来道:“姐姐把虎儿也带来!”
“好。”
晚饭的时候是一些佛门素菜清汤,凌若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样模样精细的小菜,虽是素菜,却是肉菜的味道,再加上一炉火,一杯清酒,竟觉恣意快哉。
“这是?”殷柔盯着桌上的菜有些惊讶。
“她把太子府的厨子带来了。”一旁的竹湘忽然冷不丁地丢下了今日第一句话。
一旁的凌若无辜的耸了耸肩,殷柔也终于难得的笑了出来:“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既然是长住,就不要委屈了自己。”凌若笑道,“柔姐姐尝尝!”
晋王妃却略微惊讶:“长住?你和阿宴……”
“他俩吵架,她搬出来了。”竹湘又道。
晋王妃一怔,之前外间议论纷纷,说向来恩爱的太子太子妃吵架了她当时还不太信,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顿了片刻,她才道:“阿宴脾气是有些臭,但他是个外冷内热的,我瞧得出来他待你是真好。”
凌若听了这话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眨了眨眼睛:“那柔姐姐呢?为何一个人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殷柔一怔,不料她竟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一旁的竹湘闻言,也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
殷柔脸上露出几许艰难之色才道:“我不过是到这里来躲个清静。”
凌若便笑了起来,也不问缘由,只是举起杯子道:“那就为我们这份躲清静干杯!”
“我又不是躲清静,不干!”一旁的竹湘道。
凌若撇过头朝她看去:“哦?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故意生病想惹某人同情,结果后来吧,几乎失败恼怒成羞竟躲到我这里来,不是躲清静,那是躲什么?哦,我知道了,难道是躲情债不成?”
“凌、若!”竹湘气得咬牙切齿,就要朝她抓来,凌若避开她的爪子,嬉笑道,“瞧吧,又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