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猛然睁开眼来,朝后方看去,却只见得人影一闪,刚刚还坐在那里饮茶的帝临幽已不知去向,若非茶杯还在,还真没法相信他来过!
她看向已经合上的窗户,忍不住起身将窗户关死,却又想起什么来,打开窗户往外看。
窗口通向的地方是后院,几步远的距离之后便是围墙,而禁军就守在围墙上面。
似有所感一般,她猛然朝远处眺望,月光下,那片暗影居然格外清晰。
帝临幽一袭墨色长袍立在树梢,遥遥朝着她的方向看来,随后他身影一闪便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所以,那个地方其实是对她这间房子最好的监视地?
所以,这太常寺的一切其实他都了如指掌?
凌若越想越觉得这个男人可怕,他隐在暗处形如鬼魅,竟似将所有的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整晚,凌若彻底睡不着了,这朝堂上的一切就像是迷雾,进入得越深便越发看不透,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她也束缚着所有人,他们逃不掉,也永远不可能破网而出!
“凌若?”
门口传来响动,是苏宴回来了。
看见她坐在床上居然清醒着,男人微微讶然。
凌若迎上他的目光,男人已经点亮了烛火上前,瞧见她眸底一片清明,不由得道:“怎么了?你这是醒了,还是一整晚没睡?”
凌若看了他会儿,接过他手里的灯放到一旁,拉他在床沿坐下,“你这一整晚,忙什么了?”
“在调查案子的事。”说到这里,苏宴沉下眉目,“那个婢女,失踪了!我们找了一整晚,最后在温泉里被找到。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男人的脸色极其难看,“也就是说,原本我们应该有的线索,现在断了!”
凌若听完只是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她沉默了片刻看向苏宴,“是太子的人吗?”
“不知道。”苏宴抿了唇,“太子是储君,如果挑起东越内部祸端对他并没有好处,我想不出来他的动机。如果说这件事真的是他所为,如此不顾东越百姓的生死,那只能说,他真的太可怕了!”
凌若沉默了片刻,又问,“那表哥那边有进展吗?”
苏宴摇了摇头,“下了一天的雨,所有的一切早已冲刷干净。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至少那婢女的死让这件事多了疑点,我们会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查,他们一行人来京并不久,有什么动作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总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凌若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又道,“或许还有一个方向,你们可以查一查!”
“什么方向?”
“叱罗莎临死前跟我说过阿柴郡的内部矛盾,她的王伯们想夺取可汗的位置,如果剖开陷害我而言,单纯从叱罗莎的死出发呢?”
“你的意思是说,或许这件事与阿柴郡内部有关?”
“对!”凌若说到这儿应道,“我想,你要好好查一查阿柴郡的内部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