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皇上信它,文武百官信它,天下人信它,还有什么比这更诛心的吗?”他看着凌若,“表面上看起来,一个国之力不可能凭一个舆论击垮,可一旦天要亡东越这样的谣言传出,你想一想,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还不得群起而攻之?一旦国内有纷争,周边列国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介时,他们只会打着天命的旗号实现他们的野心报复,封王拜侯,坐拥天下!”他沉下眸色,“尤其这个时候使臣团都在,一旦消息传来,那将会是东越的灭顶之灾!”
凌若只觉得匪夷所思,如果这样的舆论落到现代,那绝对是科学分分钟瓦解谣言,但这是古代,民风、习俗、封建思想,这一切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换句话说,在这样一个封建王朝,在这样一个崇尚天意的时空,苏宴说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她沉默了片刻,“那照你这么说,东越危矣?”
“也并非完全是这样。”男人抿这唇,“迄今为止,东越边关虽有纷争,但影响不了根本,而内部也算是平和安详,所以暂时这份谣言动摇不了什么,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支签的消息压制住,同时,阻止内部矛盾的发生,这样一来,那些观望的人看到了东越的强大,时间长了,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可是现在你们内部并不太平。”凌若看着他,“太子与晋王的矛盾一触即发,皇上眼下又吐血昏迷,换句话说,如果皇上的身子彻底不行,哪天一命呜呼了,晋王与太子的争夺也就在当下了!”
“新君继位,最是朝权散乱之时,介时一旦朝堂内部出现了纷争,便是他国进攻的最好时期,倒是就算这支签的预言不会实现,东越也必将有一场浩劫!”
“是。”苏宴看着她,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所以我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凌若却是摇头一笑,“你为什么不说,我们的好日子越来越近了呢?”
苏宴一愣,仿佛一时没明白凌若的意思,便见得她将手覆在自己手上,开口道,“如果赢的是晋王,你的使命便可以完成,那离我们的理想生活难道不是近了一步吗?”
男人眸色动了动,“……的确是如此,但论成功,又岂会那么容易?”
“怕什么!”凌若挑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总得分出个胜负,既然如此又何必忧心忡忡!决定了,就要无畏!”
苏宴看了她一会儿,欣慰的勾起唇角,“看来你从来都清楚自己要什么。”
“当然。”凌若看着他笑,“我要你,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男人也笑了起来,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房,灼灼看着她,“我不用逃,我整颗心都是你的,还用逃吗?”
凌若瞅了他一会儿,忽然就起身朝他身上扑去,一下子将他扑倒在榻上。
“你说得对!”她喘着粗气,“这辈子,你都用不了逃这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