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劳作了?”
程务挺闻言眉头一皱,沉思半晌后,点头道:“不曾劳作。”
何弃疗再次问道:“那这位将军是何时习武,几时入伍?”
听到这个问题,程务挺终于不再回答, 面现犹豫神色,似乎这事关乎程怀弼个人隐私,除了有数的几人外,没人知道其原因究竟。
何弃疗见他默默不语,不由皱起眉头,他找不到原因,便没有了结果,一时间只能暗暗等待。
就在这时唐冠突然递来两只小瓶,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唐冠摆弄那件铁甲间竟然摸出这两个物事来。
何弃疗见状一惊,立即接过,而后启开药瓶,挥手一嗅迅速合闭。
“麻沸散!”
“麻沸散?”
唐冠闻言自语一声,将目光望向程务挺,何弃疗见状也不再墨迹,径直说道:“这位将军明显是积劳成疾,若按老将军所言既无可能,那只能恕在下岐黄不精,无能为力了。”
说罢,何弃疗似乎真的打算放弃治疗了,唐冠在一旁一直默默听着,他也好奇程怀弼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是怎么来的。
沉吟良久的程务挺终究开口道:“罢了,怀弼自小体弱多病,那时知节公尚在人间,我正值安南道押运使,我父也曾是程老将军麾下,拜会之下见到了这孩子。”
“有意思。”唐冠听到这,瞬间竖起了耳朵,程知节这个名字现如今只存在于故事之中了。
“此子虽有根骨,可惜不适习武,老将军长子已经得其衣钵,不想让幼子重复老路,不过耳染目濡下,还是让他学了去。”
“好家伙。”唐冠一边听一边看向程怀弼,后世民间所传的“程咬金”这个家喻户晓的名字还是让他极感兴趣的,文献与真人必然有出入,但隋末乱世争锋是绝对错不了的,其形态也必然是一高大威猛的福将,程怀弼是他的小儿子,却练成了这副德行。
果然,程务挺说到这又停顿了下来,良久后,才再次说道:“古来习武八分造化,两分勤练,没有天生的硬身板,是很难有什么成就。”
“这话说得对。”唐冠在一旁暗暗点起头来,这话确实有理,其实文武一个道理,他现如今唯一的“外挂”又何尝不是过目不忘,诸般文字微微一扫抵过他人数十年功夫。
可是就在唐冠觉得此话有理之时,程务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骇然变色。
“可是怀弼这孩子竟然能靠十分勤奋,弥补了那八分不足,程老将军所传势大力沉,临阵对敌从来不过三招,能抵得过三招者屈指可数。”
“这其后的千锤百炼,说来你们这些文弱娃娃可能不懂,其一为乱披风,需每曰伐木八十,方有小成,其二为劈山斧,需每曰伐木双数才有成效,其三为力劈华山,需每曰伐木两拳!”
“这孩子为了有所成就,瞒着老将军曰夜苦练,起初成效不菲,后来老将军发现时为时已晚,程家三斧不是人人都能练就,那时怀弼气血旺盛,还不觉得如何,待老将军死后,弊端全露,身体每况愈下,只能靠麻沸散麻痹经络。”
“嘶。”程务挺话音一落,唐冠便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确很向往这些高来高去的家伙,没想到背后竟然如此辛酸,他知道每套拳路背后都有各自的练法,只是没想到那传说中的三板斧竟然是砍大树。
这还只是基本功而已,其角度,套路,运力,都需要人亲传亲授,不然就是砍光漫山遍野,也只能累死自己。
想到这,唐冠开始心有戚戚起来,本来他还想着如何开发一下自己哪不怎么靠谱的力大无穷,但是听到这话他便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程怀弼如此努力,还不是被人打的昏迷不醒?
可惜唐冠并不知道,世间单打独斗能与马烈对上这么三招,还逼的对方险象环生的确实屈指可数。
唐冠也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每当自己歇斯底里到极致,那道暖流便会出现,可这是不受控制的,像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与他们这些随时随地都能爆发出开碑裂石勇力的武夫不可同曰而语。
而何弃疗也被程务挺说的一愣一愣,良久后才反应过来,慌忙道:“伐木?是了!”
说罢,何弃疗抬头道:“去病兄,这里可能找到药材。”
唐冠闻言还未回答, 程务挺便开口道:“可以,你需要哪些?”
何弃疗四处扫量了一下,见那边竟备有纸笔,立即上前一阵书写。
而后将方子递与程务挺,程务挺手持药方立即起身出帐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