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些?”看着无助呻吟的紫玉,妍玉只恨不能以身带过。这是她相依为命的妹妹,是她的命啊。
郎中捻捻胡子,叹道:“哎,上官良娣的身子已经衰败,怎么做都只是徒增痛苦罢了。我开些镇痛的方子吧,至少能减轻一些她的痛苦,对了安神香也要点上,她现在难受,睡过去会好一些。”
“那、那她还能再,再坚持多长时间?”
“最短七天,最长也不过半月。”
“我知道了。”妍玉起身,她被一种名为失去的恐惧所笼罩,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
一个人直愣愣的出了门,妍玉让春娇春寒照顾紫玉,自己一个人顺着小路走到了院子里。摘星殿里没有外人,只有妍玉姐妹在这里住,花园里种了许多芳草花树,一场春雨刚过,陆陆续续的蒙上了新芽。她一个不小心踩进了路边的花坛里,被里面的湿泥粘住了绣鞋,索性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砖上。
院子中央有一只秋千,妍玉走过去坐下来,抱着一边秋千的绳子发呆。
她想到去年春日的时候,她和紫玉到凤凰林踏春,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切都美好的像是梦境。那时候的紫玉尽管瘦弱,却还有精神,在花树下那么温柔的笑,让不小心看到她真容的男男女女放晴了呼吸。她发誓会一辈子守护这份笑容,让紫玉不从操心,所以才决定要到皇宫来,却没想到这里便是她们的结局。
越是回想,眼中滚烫的泪滴就越是控制不住。她崩溃的抱住自己的头,放声大哭起来。她很想回到小时候在院子里疯跑的年纪,尽管母亲更偏疼妹妹一些,但至少她们都在。等到紫玉也离她而去的时候,这个世上,还有谁真心对她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突然一暖,一件披风已经压在了她的肩膀上,随即来人也不管她脚上的泥会不会沾湿自己的龙袍,一意孤行的将她的脚抱在了怀里。
“天冷,怎么不穿鞋?”
妍玉抬头,看到穆麟渊的眼圈也红了,身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看来最近的事情太多,他也自顾不暇了。
妍玉猛的擦擦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强做出一副坚强的模样,道:“皇长子怎么样了?”
穆麟渊摇摇头,随即有些颤抖的出声:“已经用了药睡下了,至于能不能好,还得看他的命。”这是他唯一的孩子,看着幼儿哇哇大哭的样子,没有一个父亲能坐视不理。这些天穆麟渊一有时间就去守着,连北疆的事情都管不了了。
妍玉拍拍他的肩膀:“皇长子吉人自有天相,和我们这种贱命不一样。”
“……你别这么说,紫玉也会好的,等过去这个多事的春天,我带你们去南方巡查怎么样?那里四季如春百花绽放,你们会喜欢的。”
妍玉居高临下的看着穆麟渊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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