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嘴唇有些苍白,见到妍玉只身前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小姐来了。”
妍玉见此,心中莫名一痛,一种从未有过的后怕与难过攥住了她的心房,让它狂跳不已。
“伤的重不重?可有伤到要害,大夫怎么说?”妍玉有些急切的追问,一双清澈的眼眸不住的看向梅棠还透着血的绷带。无论怎么说,梅棠受伤因她而起,她不能坐视不管。
“小姐不必如此担心,伤的不重,那柄短剑并没有淬毒,是以今日梅棠在能在此与小姐相见。”
妍玉伸出削葱一般的手指,颤抖着想碰碰海棠的伤口,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碰。那天,梅棠为她挡下这一剑,妍玉看着梅棠的鲜血奔涌而出怎么能不受触动。梅棠对她的情,她又不是瞎子,怎会不知。她的钢筋铁骨,在这一剑面前,被击得粉碎。
梅棠抬抬胳膊想证明自己无事,却不想竟然牵扯到了伤口,血迹隐隐约约的渗了出来。
妍玉看到这一幕,当场就火了。
“伤口才包扎好梅公子这般轻举妄动是想再出血一次吗?”
“为小姐流血,梅棠心甘情愿。”
或许是因为二人中间隔着一张面具,穆麟渊在妍玉面前总是会说一些平日里绝对不会说的轻浮话语。他是在试探妍玉,又何尝不是在试探自己。
“有血出来了,你且在这等着,我去叫大夫来。”说着,研玉一个转身,衣裙一摆,就要离开。
“小姐别走!”
梅棠伸手捉住妍玉的袖子,察觉自己失礼又连忙松开了。
“小姐在这里,陪梅棠饮一杯茶即可。”
“梅公子这么大了,却还是一番孩子心性。”
梅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你我二人若能像儿时一起玩乐时那般两心无间便好了。”
妍玉却不自觉冷笑一声:“时过境迁,梅公子说再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扰。佛语有云:众生皆苦。即便是少年玩乐的日子,也还是又数不清的烦恼愁苦,只是那个时候,公子年纪尚幼,看不真切罢了。”
“也是,是梅棠多想了。”
“梅公子,今日妍玉前来其实是向公子辞行的,那孤鼎宫的妖女待妍玉审出个门道来再交给公子。”
“丹碧宫主心肠毒辣杀人如麻,小姐自行处理便是。”
“那若是日后孤鼎宫找公子寻仇,公子便带上这个到天枢阁寻求护佑吧。”说着,妍玉将自己手腕子上的一对镯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
“天枢阁既然已经没了小姐,梅棠就算去了也没什么意义。”说罢,梅棠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转身欲走。
妍玉却没能忍住,她手一动,拉住了梅棠的衣袖。
“梅郎,要怨,就怨我们生不逢时吧。”
梅棠转头,对上一双泪眼。
妍玉很少哭,就算是在幽州被二夫人百般苛责的日子里,她虽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但是这一刻,她却突然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