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醒了温暖。
地上一片狼藉,男人的皮带,衬衫,还有她破烂不堪的裙子。
温暖走进浴室,腿间传来阵痛,她颤抖着手拧开花洒,干涸的不明液体留在身上,她搓洗很久。
昨晚……她被翻来覆去折腾很久,身上的药性才得以缓解。
手机铃声兀然响起,是护士朋友打来的:“小暖,院长说你今天再凑不齐医药费,就撵你爸走了。”
温暖急了,“不是说好宽限几天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你赶紧来医院吧。”
匆匆收拾一番,温暖赶去医院,经过重症病房楼层时,看见江振宇正在缴费。
她犹豫了下,走过去看了眼,上面的数据令人咋舌。
“怎么,来看你姐死没死?”江振宇讽刺的声音响起,“你的心肠真恶毒,为了得到我,就算她是你亲姐,恐怕你也下得去手!”
温暖心口绞痛,死撑着解释,“我是来找你的,能不能先借给我二十万给我爸治病?”
“你们父女两个联合想杀死温清,你觉得我可能会救那个老东西?”
男人唇角泛着嘲弄的笑。
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信,一口笃定就是他们父女害的人。
温暖只关心父亲的病的,低声祈求:“振宇,就算不看在他养你的份上,那就看在我和你已经……”
“我和你怎么了?”江振宇冰冷的眸光扫过去。
温暖轻咬了下唇,扒开胸口,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只有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女人才有。
江振宇脸色顿时低沉,眼角染上阴霾,愤怒和嫌恶席卷全身,猛地抬手将她的肩膀攥住,“这是什么?”
温暖一怔,“这不是你……”
不是他昨晚弄的吗?
“温暖,别告诉我,你昨晚像条发情的母狗,随便找了个野男人。”
“振宇。”
“不准这样叫我!”
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温暖顿时哑声,满脸的诧异和羞耻。
昨晚碰她的男人,竟然不是江振宇。
也对,他给她下了药,就是看她自己痛苦,怎么可能主动给她当解药。
温暖的世界仿佛崩溃,白白丢了身子,而她一直挚爱的江振宇也因为姐姐的事恨她入骨。
她的姐姐,每天用几万的药水吊着命。
老父亲,只需要二十万的手术费就能重见天日,江振宇却一分钱都不出,眼睁睁看着老人家虚弱。
扑通一声,温暖跪在江振宇的面前,手指撑在冰凉的地砖上,“算我求你,救救我爸,你有什么仇恨冲我来。”
江振宇看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恨得直咬牙,一脚把她踢到一侧,“要跪给你姐跪。”
这一踢,她不仅没感觉到疼痛,反而看到了希望。
只要给姐姐下跪就行了吗。
温暖正要起身,胳膊再次被江振宇的皮鞋踢了下,男人冰冷地讥笑:“谁让你站着走过去了?”
他把她的头按在地上,像是驯服一条狗似的,“爬过去,嗯?”
医院人来人往,让她爬到姐姐的病房?
温暖咬牙,没有拒绝,两只手撑在地上,一点点地爬过去。
有个小孩蹦跳着跑过,不小心踩到她的手,疼得温暖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怨言,在大家的目光下爬到了病房门口。
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浑身插满管子。
温暖跪在地上,目光呆滞,一直跪到晚上,腿脚麻木。
她以为,她这样就能赎罪,谁知,江振宇轻飘飘来了一句:“不用跪了,你父亲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