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哪一日迎来大将军所部雷霆一击,正想方设法全力提升手头实力。
一切都以实用为先,至于其它的都可以放在一旁。连生存都无法保障,哪还有心思理会儒教的影响受不受冲击?
其实大将军不喜儒教的心思早有痕迹,中原八州施政全以实际为主,根本就没有多少儒教信徒插手余地。
不然,大将军又没高举屠刀大杀儒教信徒,为何荆州却聚集了大汉近乎四成左右的儒教名士?
还不是他们在大将军治下的中原八州,已经失去了大半影响力,话语权也受到报纸的严重冲击,快要‘活不下去’,这才转战其余诸侯治地。
可天下诸侯没一个善茬,他们有大将军这么一个模仿目标,各地也纷纷兴起办报之风,尽管因为普及教育不高的缘故,儒教信徒依旧掌握了相当大的话语权,可话语权逐渐缩水却是不争事实。
“难啊!”
庞德公摇了摇头,将这其中的门道,与司马徽详细解说一通,最后无奈道:“形势如此,不是咱们这些闲云野鹤能够轻易撼动的!”
司马徽这时也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苦笑道:“是我反应过激了,实在是心有不甘!”
两大名士苦笑连连,却又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要他俩跟声势惊天的大将军直面对上,还真没这样的勇气。
说白了,两人都是传统的儒教弟子,不过学有所成,眼界更加开阔,思想更加深广本来,本质上还是儒教门人。
儒家重理论轻实践,在这等时候自然没有多少用处,大将军根本就不会理会,天下各地诸侯估计也没心思听什么大道理。
现在的情势,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的能力范畴,就算联合了天下儒家门人也都一样,根本就起不到扭转乾坤之效。
旁的诸侯治下可能还有希望,但大将军治下的中原八州,儒家门人的声势已经弱到了一定程度,估计还比不得公学学派的声势浩大,这时候有几个敢于主动跳起闹腾?
“两位叔父过虑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轻笑声。
不等两位满心愁绪的老儒开口,从门外走进一位身量矮小,面容颇有些不堪的青年男子。
“士元有何想法?”
司马徽和庞德公见到来人,没有理会这厮偷听的行径,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两位叔父是什么看法?”
“儒教大敌,数十年后儒教会因此人而势衰!”
“我却不如此看,大将军行事光明磊落,他既然没有直接开口言明打压儒教,心中就不会存了此等念想!”
“可是眼下局势如此,事实上儒教的声势已经被严重削弱!”
“那是因为在此等时刻,公学体系更能帮助大将军提升治下实力,等到哪一日大将军需要儒教之时,儒教再兴不过眨眼之事!”
“怕是有得等了!”
司马徽和庞德公的脸色好看许多,显然庞统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砍上。
庞统嘿嘿一笑,捏了捏唇边鼠须,突然开口道:“我对大将军治下着实起了兴趣,很想去游学见识一番!”
庞德公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笑道:“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士元既然有此想法,那就去做好了!”
司马徽也轻笑点头,在治学之上的态度,他一向都相当宽容。
“如此,我收拾收拾便走!”
跟叔父打了招呼,庞统又跟两位师长说了些学问上的事情,而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三日后,做好一切准备的庞统,竟是谁也没带,只身一人轻装上路,直奔大将军府所在中原八州而去,竟是一点都没担忧,能不能入得公学学习的问题。
一路游山玩水一般前行,到了大将军府与荆州牧府共管的南阳时,已是隆冬级别大雪飘飞,路上行走更加艰难便短暂滞留此地。
一直到了来年开春,冰雪融化之时,庞统才离开繁华兴盛不输襄阳,在某些方面更是独具特色的南阳,直接进大将军治下的中原八州之地。
果然不同凡响!
这里的景象和繁华程度,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像个土包子一般对什么都感觉新鲜好奇。
等他搭乘路上遇到的大型客运马车赶至雒阳时,时间已经到了阳春三月光景,雒阳的天气虽然依旧带着冰冷,却抵不住满目的绿色和逐渐开放的花骨朵。
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叫庞统大开眼界,单论一路走过的水泥道路,其方便与快捷便完胜荆州的夯实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