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俊是先皇手里的一把刀。
从小磨砺,自从开刃以来,无往不利,十九岁便被世人称为佞臣,二十五岁权倾朝野。
这一切的一切在倪俊看来,仿佛就是昨天的事。
伸手摸了摸花生糖背后镶嵌的宝石,他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府里有两条密道,一条通往皇宫,一条通往褚燕府邸。每回乌龟开口说话,都是你用腹语营造的假象。记得褚燕假装疯掉的那几天吧?本王怕有人加害于他,便派人暗中保护,却意外的发现了那条密道。哼,逍遥候,你倒是很大的胆子啊,竟敢唆使皇帝。”
人证物证俱在,倪俊抵赖不得,苦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是知道的很多嘛。”
“本王不是来求你夸赞的,鱼不欢是本王的未来王妃,如今她有难,本王岂能袖手旁观。”
“可那跟本候有什么关系呢?”
“是你害她被皇帝误会的。”
“皇帝不会杀她的,你放心好了。”倪俊安慰道。
“皇帝不会,但是有人会。”
倪俊沉默了。
褚原站起来,义正言辞道:“你必须得帮本王救她出来。”
倪俊轻笑:“摄政王,就算救出来了,你又有什么法子将她弄出去呢?”
褚原此时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自然是有的。”
……
晌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皇宫忽然传来一阵噩耗,丧钟响起。
“太后殁了。”
倪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的棋子吧嗒一声掉在棋盘上。
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外面的枯树,喃喃道:“这年头啊,连小孩子都这么厉害了,啧啧啧。”
皇帝才登基,太后就镔天了,此乃大不祥,褚燕决定悄然发丧,不惊动任何人。
为了避免有人议论,就在宫里简单的设了一个灵堂,祭拜一夜后,第二天一早便移去陵寝。
入夜的时候,褚燕守灵。
阴风阵阵,吹的白帆疯了似的飘动着,褚燕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悲痛。
“母亲,我明知道自己是您手中的工具,却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您有一天能正眼看我这个儿子。”
“太傅曾与朕说过,这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不疼惜自己孩子的,可朕去一点没感觉到你疼惜朕。”
“你挑拨朕与太傅的关系,朕虽然痛心疾首,可是因为您是母亲,所以忍了,可你有当朕是你儿子吗?”
“如今你死了,一切都归于尘埃,朕不计前嫌,立了长生碑,让您供后人瞻仰,在九泉之下,你也该瞑目了吧。”
褚燕说完,陡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掠过,猛地回头,发现什么都没有。
……
就在这时,程辰城匍匐在地上气喘吁吁:“皇上不好了。”
褚燕慢吞吞的回头:“什么事?”
程辰城上气不接下气道:“鱼不欢跟轩辕穆竟然闯出了阵,两人在一起,天又黑,我们不敢放箭,他们跑了。”
褚燕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