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褚燕一听这话,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极力摇晃着,脸上的横肉以相同的频率甩动着,看的人又好气又好笑。
鱼不欢啪得将纸扣在他脸上:“写的狗屁不通,怎么学的?”
按理说皇家子弟到了六岁就该进学了,再不济的,十岁上学,可是,从褚燕的文字里头,她一丁点没看出来他上过学。
这样的人也想当皇帝?
鱼不欢深深叹口气,她甚至怀疑太仆真人当初的动机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只想报恩。目前状况来看,似乎想整她的企图大一些。
“不满意?不满意我重写,重写可以吧?别生气,这茶您先喝着,去去火。”褚燕麻利儿的将桌边的茶水双手奉上,待鱼不欢傲慢的接过之后,提着衣摆一颤一颤的回到书桌后头继续埋头做文章。
一晃到了夜晚,宫女将宫灯点亮,大殿安静的让人发怵,鱼不欢坐在离褚燕不远的太师椅上。
望着烛台上跳跃的火苗,鱼不欢脑袋一疼,好像被什么扎了似的。
褚燕本来还在下面奋笔疾书,一抬头看见鱼不欢扶着额头,脸上一片痛苦的样子。
“太傅你怎么了?”
“没你的事,给我老实些。”鱼不欢不耐烦道。
待疼痛感过去,鱼不欢稍微抬起头,但这一次她不太敢光明正大的看那些烛台,好像冥冥之中,有那么一个地方,到处都是烛台,到处都是火光,可要是仔细想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时候,脑仁就会跟针扎了似的。
大约两个时辰后,褚燕终于敢将新作拿给鱼不欢看。
被肉挤压变形的眼睛一点点大,远看就好像一张脸上嵌着两颗黑球。
鱼不欢低头扫了一眼。
这一篇的确比上一篇要好一些,但还是没能达到她预想的要求,刚想叫褚燕继续重写,却见他额头冷汗冒冒的,当即一惊:“你怎么了?”
“太傅……我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鱼不欢一拍脑袋,感情是饿了。
她虽然也没有吃东西,可旁边的茶几上布满了点心,她没事便吃一口,也就不觉得饿了,可褚燕却没那么好命。
“我不是刻薄的人,去吃,吃完了再写,写到满意为止。”
“那今晚……花生糖……”
“花生糖先替你养着,待你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自然会给你。”
褚燕一听,当即急了,刚想发作,却见鱼不欢不慌不忙的从背后取出一把刀,慢吞吞的指向房梁。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屋梁之上吊着的正是那只乌龟——花生糖。
龟在屋檐上,作为主人,不得不低头。
褚燕悻悻的返身:“算了,还是在这里用膳吧。”
“如此甚好。”鱼不欢面无表情的赞誉了一下。
褚燕叫人去传膳,没一会儿御膳房便做了一堆褚燕平日爱吃的膳食过来。
鱼不欢正在低头思索如何提高褚燕的学习能力,可一抬头竟看见褚燕的书桌上堆着满满的食物,其中以大荤为主,什么肘子、爆肚儿、鹿肉玲琅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