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华夏满足了我们的要求,但中间也必然会产生芥蒂和间隙,会令我们以后的合作更加的不愉快。而这种矛盾日积月累,最后难会因为某个恰好出现的时机、某个恰好强硬的领导人、某个朝阳微小的错误而无限地放大,最后,朝阳还是会成为国家的敌人,还是会被华夏所驱逐。而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梁辰摇了摇头说道。
杨忠勇眼中露出奇芒,同时里面有着不加半点掩饰的欣赏神色,“好,大局观不错,接着往下说,我在听。”
“而如果我们不强要这个结果,而是任由华夏处理,我想,这也是充分表明朝阳诚意的一种最有效也最稳妥的方式了。简单地说,如何处置秋澹明父子,其实我们并不在意,我们在意的只是华夏对朝阳的态度。因为,朝阳永远不想与国家为敌,甚至,朝阳愿意为祖国做应做的一切。我这样说,您应该明白了吧?”梁辰叹了口气道。
“我自然明白,不过,令我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你还是这样想回归故国?反正,如果搁在普通人身上,我想,在海做一个草头王总比回到国内受国家的钳制来得逍遥自在吧?毕竟,华夏的政治就是这样的,政治运动一场风,来去之间,会有许多人倒霉,许多人受伤。而你本身拥有这样庞大的力量,拥有这样堪称恐怖的资源,并且回国之后,必定会重建总盟,建立起一个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庞大地下组织和地下秩序,国家不可能会对你不提防,而你,愿意在国家的监视下还要回归故国?这一点,我倒是有些想不通。”杨忠勇盯着他的眼睛,眼中精光四射,似乎在想通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中倒底在想些什么。
梁辰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点燃了一枝烟,深吸一口,吐出了一口淡白色的烟雾,淡淡地一笑,“杨主席,我想,您知道建国初期的荣老先生吧?”
“废话,当然知道,我现在还经常跟他儿子喝酒呢。”杨忠勇笑骂了一句道。
“嗯,既然如此,那我想跟您说的就是,其实,我身上流淌着的是华夏的血,骨子里铸造的就是华夏的魂,所以,我就想做一个踏踏实实的华夏人,而我的朝阳,也就想做一个他曾经缔造的民族企业。我不想我多爱国,因为爱国并不是挂在嘴上说的。我也不想我说多伟大,伟大这个词儿从来跟我不靠边儿。我只想说,我就是一个华夏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身在哪里,无论经历过什么,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是永远的事实,不能改变,不许改变,也不必改变。如果非要说得酸一些,呵呵,那就套用一句艾青的诗吧,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满热泪,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梁辰说到这里,沧桑地一叹,端起了桌上的酒碗,一口气干掉了碗中的酒,将碗狠狠地往桌子上一墩,喝道,“痛快!”
杨忠勇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梁辰,仿佛他从来没有见过梁辰,亦或是要重新对他进行一番再认识,良久,才二话不说,同样端起酒碗,仰天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酒碗摔碎在地上,同样大喝了一声,“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