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下午,梁辰驱车回到了江城。只不过,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多少有些孤单,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觉。
给刘莎莎打了个电话,说了会儿话,才感觉好了一些。只不过,他心底对吉婆婆,却是越来越迷惑了,他分明能感受到吉婆婆当初看到自己的眼神里,那一瞬间的震惊,就好像,曾经见过自己一样。随后,他更感受到了吉婆婆那种强烈的不待见自己的幽怨之意,就像是,自己好像曾经欠了她很多很多,如今,她想从自己身上拿回什么似的。
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但梁辰却根本不知道这种直觉倒底因何而起——事实上,他以前根本就没见过吉婆婆,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又怎么会产生这种矛盾纠葛的结果呢?
真让梁辰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刘莎莎在电话里的笑声语声依旧开朗活泼,说自己正在做姥姥的工作,现在情况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倒也让梁辰小小地吁了口气。不过无论如何,在他的脑海里,吉婆婆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烙印,甚至隔一会儿就能想到她,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洗了个澡,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照旧晨起练拳,这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永远都不可能落下了。
打完了拳,擦了擦身子,梁辰穿戴齐整,准备出去走走,可是刚一打开门,他愣住了,只见,门口居然又重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饭盒,不屈不挠,就在那里,一如既往,跟一个多月前一模一样。曾经,刘莎莎不在的时候,这个保温饭盒一直执着地出现在这里,风雨无阻,冰雪亦不可挡。
而当刘莎莎回来后,这个饭盒就消失了,再不出现了。
但这一次,这个久违的饭盒,却重新出现在梁辰的面前,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梁辰心底那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居然开始有些恍惚了,似乎时光又开始倒流了,一直流回好长时间以前,那个白衣白裙,如一朵承风经雨的憔悴白莲花,在七层楼的边缘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不禁命运的摧残而要倒折悬崖之下,香消玉殒。
他想起了,想起了曾经被自己狠心拒绝之下,原本生意盎然的白莲花,再次即将枯萎凋谢的那种憔悴哀伤,那种无助凄惋,这一刻,突然间让梁辰心底刻泛起了一种说不出的心疼感觉。尤其是对比着这再次突兀出现的保温饭盒,不由得让他心底下长长地一叹,无论如何,自己都欠了某个人好大的一笔感情债。
可是,这笔债倒底是怎么欠的,他现在却是真的糊涂了,欲说还休。他真的说不清楚,这个饭盒消失的日子里,自己倒底是不是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他同样说不清楚,当这个饭盒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心底深处是不是有一丝说不出的惊喜?
矛盾混乱且复杂难说的一切,如春日里青山上那柔柔的藤蔓,如夏日里杨柳堤畔绿湖中那缠绵的水草,绕上了他的心,让他的心湖在这一刻也禁不住轻轻悸荡了一下。
深吸了口气,提起了那个消失了近一个月可这一次却又重新出现的保温饭盒,他犹豫了好长时间,终于拿出了屋子里来,放在桌子上,凝视了半晌,或许是由于曾经的惘然与歉意,或许是由于此次回刘莎莎家面见吉婆婆时那种无奈的挫败感,或许是由于这么长时间以内,他经风历雨,身躯上依旧坚强而内心中早已经疲惫不堪,或许……因为很多或许,鬼使神差般,他终于打开了那个保温饭盒。
随着淡淡的清雅香气传来,梁辰向着饭盒中望了过去,饭盒中,是三样小咸菜,醋藉、地环、老虎菜,还有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下面则是一盒莲子桂圆八宝粥。一如月余前,一成不变,人心也不变,可是他的心,有没有什么变化?
沉默着,将这几样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了桌上,梁辰凝神看了半晌,目光有些怔然起来。
叹了口气,他强自控制着自己想去尝一尝这份早餐的欲望,提起了那个小桶,刚要放回去,可看到保温饭盒底部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保温饭盒部居然还有一张淡粉色的票。
皱了皱眉头,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情,就在那里——北方师大音乐学院XX级学生贺新年音乐会”。
其实这样的音乐会是很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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