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姥姥这个人,向来恋旧,从来都不喜欢挪地方,我怕她到了省城,水土不服,反倒病情加重了。另外,姥姥好像对你也有些意见,大概,是你刚才的行事手段有些过火了,让她老人家心底下不舒服。无论怎么说,那几个人毕竟是我的舅舅和舅妈,如此对他们,姥姥可能感觉不太好。”刘莎莎咬了咬嘴唇,小声地说道,可是语气的底处却有些细微的言不由衷,只不过现在脑子里有些乱的梁辰却并没有听出来。
“这……”梁辰开始认真地反思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会伤害到老人家的感情。
“好了,好了,都说了你别跟她老人家计较了。我妈妈在生下我之后就跟我爸爸离婚了,这么多年,我连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全靠着姥姥把我养大,所以,无论如何,我现在也到了反哺的时候,要对她老人家尽尽孝道了。”刘莎莎劝慰着梁辰道。
“那,好吧,我在这里陪你几天就走。”梁辰缓缓吁出了一口闷气,勉强笑笑说道。
“算啦,知道你忙,要有好多大事要做呢,如果为了我耽误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怎样,我会自责的。你先回去吧,过年的时候我再回去,好不好?”刘莎莎强自掩饰着眉宇间的一抹悲伤,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向梁辰笑道。
“这……”梁辰还是有些犹豫。
“行了行了,你一个大男人,做事情这么婆婆妈妈.的,就这样吧,你先回去,然后我这几天呢,也好好地做做我姥姥的思想工作,让他接受你。再然后,等咱们大学毕业,就结婚,你说好不好?”刘莎莎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带上了满是幸福的憧憬。
“其实上大学也可以结婚的,只要年纪够了就可以。”梁辰摸了摸她尖尖的下颌,心情好了很多,故意逗她道。
“嘻嘻,你就那么等不及想娶老婆啊?不是答应了人家小姑娘,给人家五年的时间不结婚么,怎么现在又要出尔反而了?”刘莎莎笑嘻嘻地道,抓着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这你都知道了?”梁辰一额的瀑布汗。好家伙,刘莎莎的这个信息渠道,不要太灵通了吧?
“行啦,瞧你那紧张的样子吧,知道又能怎么样呢?我知道你心里面永远只有一个人,就够了。回吧,回吧,你也别进屋了,省得我姥姥看到你又要不高兴了。唉,这个老太婆啊,真是的,太古怪了。”刘莎莎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情给我电话。临来前铁子已经给你充了一万块钱的电话费,你随便跟我褒粥,我随时奉陪。”梁辰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刘莎莎的小脸说道。
“放心吧,喏,这个你也拿着,如果真要想我了,就看看我它,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呢,现在我可交给你了,你看到它,也等于看到我了。”刘莎莎将那根交到了梁辰的手里,凝视着他的眼睛,这一刻,神情突然间有些凝肃。
“好。”梁辰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根簪子,郑之又重地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别弄丢了,否则,你就等同于是把我弄丢了。”刘莎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回去开车要小心啊,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说着话,她凑了过来,深深地吻上了梁辰的唇,这一吻,是如此的深沉和缠绵,吻得梁辰有些意乱情迷,直到刘莎莎已经下了车,他才反应过来。
“走吧,走吧,千万要记得想我哦。”刘莎莎已经走到了铁门旁,向他笑嘻嘻地挥手,梁辰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徐徐开走,倒后镜里,那个娇俏的人儿却是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刘莎莎脸上始终保持着那分微笑,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子的时候,转身走了院内,关上了大铁门,整个人却突然间一下子崩溃下来,靠在大铁门上,她捂着嘴,不想哭出声来,可那泪水却如涌泉一般,不停地向外流淌,越淌越急,越淌越凶。
“辰,别了!辰,我爱你!”刘莎莎举起了右手,痴痴地望着手上的那枚梁辰曾经送给他的订情信物,那枚隔窗跃入她手中的钻戒,这一刻,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孩子,这就是命。人,永远不能跟天争,跟命争,否则,吃亏的永远是自己了。顺其自然吧。”身后传来了一把苍老的叹息声,吉阿婆拄着拐杖站在她的身后,伸出了一只白晰却枯瘦的手,抚上了她的头顶,恍然间,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看到了年轻时莎莎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