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野外的山上打兔子。谁知道他们从良城喊来了一大群人,要打我们……”徐三大嘴一歪歪,开始歪曲事实混淆视听了。
“那些人都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曹振撼皱了下眉头,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便看到了梁辰还有刘玉柱。
徐三儿身体一个哆嗦,胆怯地向着那边望了一眼,尽量压低了声音小声儿地道,“大舅,你可得救我啊,那个人,据说是省城黑道上的大哥大之一,叫梁辰,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其实梁辰也只是传说中的人物罢了,徐三儿也不知道梁辰倒底有多厉害。但以讹传讹,在普通江湖人物的眼中,那些大哥大们,无疑就是最可怕的杀神,如果惹到了他们,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了。现在可是保命的大好时机,他必须把事情说得严重些。要是大舅不向自己伸手,那他真的就惨透了。
“省城的大哥大,梁辰?”曹振憾怔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虽然是公检法一线上的,但他只是普通的县委政法委书记,对于这些江湖上的事情并没有太深的研究了。
“是啊,就是他,几句口角的事儿,他就要杀我,如果我真的落在他手里,生不如死啊。”徐三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道,极力扮可怜,远处的刘玉柱气得肺都要炸了,却苦于身边有两个特警看着,动也不敢动,否则非得把这小子蛋黄捏出来。
“别磨叽了,老实在这里待着。”曹振憾骂了一句,转身往回走。无论如何,他都是徐三儿的亲娘舅,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外甥是个什么德性,但如果情况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那他不可能不伸手的。毕竟,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外甥骄横跋扈惯了,什么时候曾经这样害怕过一个人?恐怕这一回,他惹上的麻烦不会小,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没有眉眼高低地喊自己救命了。
一路走过去,心底下早已经想好了说词。
小跑回到了李治国的面前,那边的市政法委书记汪喜才已经等得着急了,见了他劈头盖脸地就骂道,“曹振撼,你干什么去了?问个情况都要问这么长时间?你是干什么吃的?”
旁边的李治国却是摆了摆手,只是向曹振撼勾了勾下巴,“说吧,倒底是怎么回事?”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诸种情绪来,仿佛这张脸上永远是一副淡然无比的表情,让人无法琢磨透他倒底在想些什么。
“不好意思,让各位领导久等了。情况已经大概弄清楚了,就是从省城来的几个流氓在赉洮县与当地居民发生了口角,可能吃了些亏,于是就纠集了市里的地痞无赖,追上了那些当地居民,两边就打了起来。”曹振撼抹着汗水点头哈腰地陪着笑道,可是用词却是极其恶毒,极力地把自己的外甥撇清出去,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梁辰几个人的身上。
不过说起来,他这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徐三儿不是他的亲外甥,他才不会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撒这个弥天大谎。
当然了,他也事先预埋伏好了后路,刚才就用了一个“大概弄清楚”这样的词语,就是为以后如果查出来与事实不符的时候,好替自己开脱,说自己情况摸得不透。这也是官场上常用的小技巧了。
李治国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曹书记,刚才我好像听到那边的人里,有人喊你‘大舅’。”说到这里,他恰到好处地住口,静静地望着曹振撼。
曹振憾后背上的羊毛衫都已经湿透了,额上的汗水淌得更急,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吧。”李治国不再看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曹振撼,你就等着回家种地去吧。”汪喜才狠狠地低声骂道,随后与市里的头头脑脑快步跟了上去,向着那边走去。
曹振憾这一刻心凉如水,知道自己的这个谎话被拆穿了,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走在一群人身后,脚底下仿佛没了根儿,就跟飘过去了似的。
不多时,李治国已经走到了那群人旁边,负手站在那里,眼光一一从所有人脸上望了过去,淡淡地道了一声,“把两边带头的人叫过来。”
几个特警立刻呼喝了一声,紧急行动了起来,不多时,便已经将被打得跟猪头似的徐三还有刘玉柱以及梁辰都喊了过来,刘莎莎被勒令强行蹲在那里,不能起来,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