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一生只有父母,从他们早亡时起,我便再无父无母了,希望您能够理解我。”梁辰摇头笑笑解释道,可是潜台词却说得很明确了,那就是,自己一生中,无论父母是活是死,终生都不会再将这个称呼冠在别人的头上以奉。
虞占元眯了眯眼,重新缓缓地坐了下来,“小辰子,你可要考虑好了,做我的义子,可是有着天大的好处,一旦成为我的义子,别的不说,起码那个雇你当家教的李厚民,就得立马仰视你为天人,而且,以后你的前途将会无可限量,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想做,就一定会做得到,普通人毕生仰望的目标,你瞬间便可摘瓜切菜般轻抱于怀,难道,这些,你都不想要?”
“我想要!”梁辰再次笑了,说出了三个字。
“唔,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正所谓依在名山有风景,傍得大树好乘凉,虽然我这棵树有些垂垂老矣,但如果想托你上位,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说实在的,错非你是一棵值得栽培的好苗子,否则的话,别说我会主动说出这番话来,就算你跪在我门前一百年,我也不会正眼瞧你一眼,你现在应该为自己的天资而感到骄傲。”虞占元脸色缓了一些,坐在太师椅中,浅啜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
“呵呵,虞叔,您误会了,没错,所有平常人希翼憧憬的一切,我都想要,但我想要这一切,是建立在我自己努力的基础上,换句话说,我的前途和命运,应该由我自己来掌握,而并不是倚仗他人之威势,成就自己的虚名,这并不是真正的实力了。人活一世,一半是为了活生存,一半是为了活证明,所以,我在生存的同时,也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不过,无论怎样,都要谢谢虞叔这样抬我捧我对我高看一眼,厚爱一层,晚辈在这里向您鞠躬了。”梁辰说到这里,已经站到了虞占元五步以外,连续向他鞠了三躬道。
虞占元愣了一愣,随后脸上剧变,眼神骤然间变得阴森森一片,死死地盯着梁辰,一字一顿地道,“好,年轻人,真的很有骨气,只不过,我虞占元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收回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敢拒绝我说的话,那就是,死人!”虞占元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了森然寒意,听上去糁人心际。几乎就是同一时间,远处的树林之中,十几根黑洞洞的枪管再次伸了出来,带着远红外瞄准镜的长枪已经瞄向了梁辰,一个个红点儿在他身上来回晃动,标志他现在已经被瞄准了,敢有半点异动,立马会被打成马蜂窝。
梁辰脸上神色淡定,丝毫不为所动,站在远处,他依旧在微笑,“呵呵,虞叔,我知道您的能力,也丝毫不怀疑你能做到这一点,只不过,我有些搞不懂,难道收人为义子,也要用这种逼迫的手段吗?如果这样的话,就算收成,您就真的会以为我会真心服从您?”
“呵呵,小子,少在那里卖弄花言巧语了,我知道你很会说,也很能说,不过今天我要告诉你,我的话,是不允许违逆的,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拜我为义父,先拜了再说,否则的话,你就会成为一具尸体,埋在我的荷花池里,从此在人间消失。我的原则是,一旦遇到了真正有本事的人,要么属于我,要么便属于地狱。现在,这两样,任你选。”虞占元阴森森地盯着梁辰道,刚才那个颇有些搞笑的活宝老头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身戾气、杀伐决断的江湖大佬,只要应对之间稍有不慎,恐怕便会招来恐怖的杀身之祸了。
“虞叔,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呢?”梁辰神色至始至终未变,还是在笑,不过眼睛却已经眯了起来。
“都不选?哈哈,你有这个资格么?”虞占元冷冷地笑道。
“呵呵,虞叔,如果我说,就算你能让手下杀得了我,但瞬息之间,不到百分之一秒,我也能扑杀你,你信还是不信?”梁辰的笑容也冷了起来,眼神里透出了针刺一般的光芒来,语调开始变得甚至比虞占元的语调更为寒冷。
“什么?小子,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吧?现在几十条枪指着你,你动一动都要被打成筛子眼儿,还敢说这样的大话?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扑杀我的。”虞叔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只不过他刚刚笑到一半,“啪嚓!”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突然间便炸裂了开来,里面的茶水喷溅出来,瞬间洒了虞叔一身。
几乎就是与此同时,“啪啪啪啪”带着消音器的闷声,枪声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