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T市又怎么会有办公室的?”周伟文眉头紧锁地质问道。
“是……是我把周局的办公室借给夏专员用了。”
“胡闹!”周伟文瞪了孟亚东一眼,而后看向曾远桥 。后者什么话都没说,迈步向楼上走去。在孟亚东的指引下,众人来到周阔天的办公室,曾远桥稍微敲了两下房门,便推门走了进去。
夏文杰确实在办公室里,只不过这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又经过那么激烈的恶战,夏文杰亦是身心疲惫,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T市分局出了这么大的事,旁人都已忙的脚打后脑勺了,而夏文杰倒好,旁若无人的坐在办公室里睡大觉,此情此景,让周伟文勃然大怒。他对夏文杰的怨恨是从上次的D市人评会结下的,心中本就对夏文杰有诸多的不满,现在有厅长在身边,他的腰杆子也硬了许多。周伟文大步流星地走到办公桌前,抬起巴掌,连拍了好几下桌案。
随着一阵啪啪啪的拍案声,夏文杰身子动了一下,接着,他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眼站在办公桌前满脸怒气的周伟文,再瞧瞧周伟文身后的曾远桥等人,夏文杰轻叹口气,暗道一声T市这边人也真是多事。他深吸口气,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形,说道:“曾厅长,你来了。”
夏文杰毕竟是总部专员,曾远桥即便对他心存不满,也会有所收敛。他上前和夏文杰握了握手,说道:“夏专员这是在……”
“我刚把手边的工作忙完,休息了一会。”夏文杰问道:“曾厅长是什么时候来的T市?”
“今天早上刚到。”曾远桥看了看左右,然后对孟亚东说道:“孟处长,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夏专员谈谈。”
“是!”孟亚东答应一声,与T市分局的人员鱼贯走出办公室,他们前脚刚走,曾远桥又对随他一同前来T市的省厅官员说道:“你们也都先出去。周主任和黄组长留下。”
他说的周主任就是指周伟文,黄组长则是省厅的特别行动组组长黄冠英。周伟文和黄冠英这两个人夏文杰都认识,曾远桥此时留下这一文一武,看架势是打算要对自己进行讯问啊!夏文杰在心里暗笑一声。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默默地吸了起来。
他在等,等曾远桥主动发问。果然,过了一会,曾远桥打破沉默,说道:“夏专员,关于高广富副局长被杀一事,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曾厅长有话请讲。”
“夏专员和高局长为什么会深更半夜的跑到北一路,那里可是郊区,荒无人烟……”
未等曾远桥把话说完,夏文杰打断道:“我已经向孟处长讲过了,我和高局是追踪杀害高局凶手的形迹才到的北一路。”
“夏专员和高局又是怎么发现凶手形迹的?”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至于具体的细节,曾厅长也不便知道。”
“可是现在高副局长被杀了!”
“这是意外,当时我们都没想到歹徒会发现我们。”
“高局是怎么被杀的?”
“应该是被歹徒用狙击步枪之类枪械打死的。”
“但夏专员和夏专员的两位助手都没事,偏偏是高副局被打死了。”
夏文杰闻言乐了,笑呵呵地反问道:“难道曾厅长希望我和我的助手也有事,也应该被歹徒杀死在工地里吗?”
曾远桥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能说是我们的运气好,恰巧躲开了对方的射击。但不幸的是,高局并没有我们这种幸运。”
“简直一派胡言!”夏文杰的话让一旁做记录的周伟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难道子弹自己会长眼睛、会拐弯吗?歹徒对高广富射击就是一枪毙命,对夏文杰和他两个助手射击,却无一命中,这不是鬼扯又是什么?
周伟文沉声说道:“夏专员,这个案子涉及到的可不是一条两条的人命,而是十多条人命,我希望夏专员能够讲出实情,不要刻意包庇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
“包庇?”夏文杰仰面而笑,反问道:“听周主任的意思,似乎我和杀害周局的那些歹徒之间还存在某些瓜葛,我现在是在刻意包庇他们。”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周伟文低低地嘟囔一声。
不等夏文杰说话,曾远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回头呵斥道:“周主任,不要乱讲话。”
质疑总部专员的稽核品质,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即便是他也不敢这么做,何况是周伟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