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便把清瘦汉子的身体抓离座椅。
他如同拎只小鸡似的抓着清瘦汉子的肩头,硬生生地提着他往外走去。被人捏着肩膀抓起来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清瘦汉子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之色。
他缓慢地抬起手来,搭在中年大汉的手腕上,在他的手掌搭住中年人手腕的一瞬间,后者突然感觉自己的整条胳膊如同过了电似的,又酸又麻,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原本被他提在空中的清瘦汉子也随之落地。
中年人脸色顿变,他一边揉着隐隐刺痛的手腕,一边缩回手臂,低头一瞧,只见在他手腕的脉门上多出一只明显的暗红色印记,那正是清瘦汉子的大拇指留下的指印。
别看刚才他的手是轻飘飘地搭在中年人的手腕上,似乎是柔弱又无力,而实际上,他手指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道险些让中年人的半边身子都麻木。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是这么一个接触,中年人已猛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酒鬼绝非普通人,而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一字一顿地问道:“兄弟,你不会是专门来我们这里找茬的吧?”
“呵呵!”这时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酒吧的房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行人。
他们大约有十几号人,年纪都不大,其中最小的有二十出头,最年长的也就三十郎当岁。
仔细观瞧,为首的一位是个女人,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她身上穿着暗红色的风衣,款式很简单,但看上去很干练,下面是黑色的棉裤袜和黑色的长靴,想脸上看,剑眉杏目,鼻梁高挺,皮肤雪白,五官精致,她的美不是女人的娇柔艳丽之美,而是那种犹如男儿般英气勃勃的美。
当人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会感觉她只有二十出头,可再仔细看看,又会觉得她年龄要稍大一些,甚至可能已经三十多岁了,不过再重新打量的话,又会觉得她还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看到这么一群人走进酒吧,中年人的目光立刻从清瘦汉子身上移开,环视进来的众人,说道:“我们酒吧已经关门了,现在不对外营业!”
为首的红衣女郎淡然一笑,她看也没看中年人,完全当他是透明,她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如同领导视察,闲庭信步般从中年人的身侧走过去,来到酒吧的里端,边环顾四周边笑吟吟地柔声说道:“装修得还挺不错,这里的环境挺优雅的。”
中年人猛的转回头,两眼暗含着火光,直勾勾地凝视着红衣女郎,沉声说道:“喂,你耳朵聋了吗?我说我们已经关业了,你是没有听到还是故意装聋作哑!”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站在他面前的清瘦汉子好像被谁踩了尾巴似的,原本麻木的表情立刻被怒意所取代,他嗷的怪叫一声,毫无预兆,双拳齐出,直直击向中年人的胸口。
此时中年人的注意力还放在红衣女郎身上,哪里想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清瘦汉子会突然对自己下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拳头已然打到他的近前,再想躲闪和招架,完全来不及了。
耳轮中就听嘭嘭两声,清瘦汉子的双拳结结实实打在中年人的胸口,后者闷哼一声,身子后仰,一连向后倒退了五、六步才勉强把身形稳住。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一口老血从胸腹之内返了上来。不过这位中年人倒也强硬,他将牙关一咬,硬是把返上来的这口血又生生吞回到肚子里。
只是他刚刚把血咽下去,就听面前传来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瞧,原来那名清瘦大汉已如同发了疯似的向自己冲来,与此同时,他依旧是双拳齐出,依旧是直击自己的胸口。
中年人心头一颤,使出浑身的力气,抬起双臂,护在自己的胸前。
说时迟那时快,他才提起手臂,清瘦汉子已然冲到他近前,这回他的出拳中还融合了他前冲时的惯性,力道比刚才那两拳大上一倍还不止。
嘭!清瘦汉子的双拳硬生生打在中年人护在胸前的手臂上,身材比中年人矮了大半头又消瘦好几圈的清瘦汉子竟然一击把中年人的身子打飞出去。
那一瞬间,中年人感觉自己不像是被人的拳头打中,更像是被一辆奔驰的汽车撞上,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脱离地面,身子漂浮在空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飞速地向前滑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