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各州县必须上缴粮食,若是他们不愿意也行,那就按照五钱银子的价格上缴白银,且州县衙门所有开销,府衙概不过问,由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大、大人,使不得啊,如此做,就是犯了众怒,淮安府所辖州县的官吏,对大人肯定有意见的。”
“无所谓,大家心知肚明,淮安府所辖州县的官吏,怕是肥的流油了,府衙这道政令下去,若是谁敢于置之不理,那我不会客气,查他个底朝天,揪出几个官吏来。”
“这,我明白了,大人一定要做,也是可行的。”
“先生明鉴,我也是无奈,才会这么做的。”
曾永忠略微的沉吟了一下,接着开口了。
“大人将权力收回来,集中粮食,倒也说得过去,就算是漕运总督衙门,亦不会过问此事,他们只要拿到足够的银子就可以了,大人集中粮食,统一分配,倒也不失为上策,只是我建议,大人可将次办法禀报总督杨大人,若是得到杨大人的支持,更好施行。”
吴宗睿微微摇头,他当然明白曾永忠的意思。
“曾先生,还是那句话,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是我做出的决定,那我来承担一切的责任,若是杨大人询问了,那我可以详细禀报,提前给杨大人禀报了,杨大人会怎么看我,怕是认为我是天下第一号的贪官了。”
曾永忠也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只是不愿意大人背锅,也罢,这件事情我来承担责任,这一次大人就不要过问了,我是大人身边的师爷,大人需要考虑的是漕运之顺利,具体的事宜就由我这个师爷来筹谋了,若是州县衙门询问,我会告知他们一切的。”
吴宗睿摇头准备开口的时候,曾永忠站起身来,抱拳开口了。
“为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不能任何事情都自身来承担,滁州的事宜,大人算计准确,取得了胜利,可谁知晓今后的每一件事情,是不是完全顺利,这漕运的事宜,牵涉到太多的利益,估计反对的人不少,大人退居幕后,其实也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全局。”
吴宗睿看了曾永忠好一会,终于点头了。
“先生说的是,这件事情,就拜托先生了,近段时间,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一定时时刻刻都在府衙,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先生自行决断就是了。”
“那可不行,府衙的大小事宜,我都会详细梳理,且将处置的建议禀报大人,最终还是由大人来决断。”
吴宗睿也站起身来,看着曾永忠。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担忧,先生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看着我考取功名的,我信任先生,更是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拜托先生负责府衙的诸多事宜,就是请先生帮忙我承担,先生所做之决定,我是完全赞同的,办好了是先生与我的功劳,出现纰漏,我亦会承担和想办法化解,先生就不必过于推辞了。”
曾永忠也看着吴宗睿,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大人,我也不是随意说的,淮安府与滁州不一样,这里的情况异常复杂,大人身为知府,务必知晓点点滴滴,才能够做出诸多的决断,才能够避免危险,府衙和州县的诸多事宜,我提出建议,请大人决断,绝非是推卸责任,至于漕运总督府的事宜,大人亲自协调联系,这样做到了万无一失,就算是遭遇到突发事件,也能够从容应对。”
吴宗睿终于点点头。
“先生说的是,那就如此办理吧。”
曾永忠离开了厢房,屋子里面安静下来。
吴宗睿在屋子里转悠,漕运之黑幕如此厚重,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应该说这样的弊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必定有一个长期的过程,各级官吏的手伸向漕运,疯狂的敛财,其中必定有人将贪污的钱财往上进贡,得到上面的庇护,乃至于不断升官。
毫无顾忌的增加农户的漕粮征收任务,从中赚取巨额的差价,还要盘剥路过本地的漕船,甚至勾结沿途的匪帮,进一步的敛财。
这已经不能够仅仅用疯狂来形容了。
重重黑幕,背后一定有一双巨手牵引,这只巨手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一定是庞大的利益集团。
吴宗睿还不能够向这只巨手挑战,他没有那么强悍的实力。
与此如此,还不如改变淮安府所辖州县征收漕粮的办法,立下一个下面都明白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