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邹氏的担忧不同,马盖可不认为他‘迁任颖阳都尉’是遭到了那位周首领的疏远,相反,在这座没有县令与县丞的县城,他感觉自己日后的权力会变得非常大。
怀着兴奋之情,马盖回到了县衙,见到了在酒桌旁等候他已久的王庆、褚燕、鞠昇、曹戊众人。
众人其乐融融地喝了一会酒,旋即褚燕这才对王庆与马盖说道:“颖阳,我就交给两位了。……马县尉,当初你交予我的一千名县卒,我也完好无损地交还给你。”
“那感情好。”马盖笑着答应,毕竟此番前来颖阳,没带来一兵一卒,堂堂县尉手中竟无可用的县卒,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从旁,王庆问褚燕道:“褚燕,你要带走多少兵卒?”
“我带走旅贲二营。”褚燕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听刘屠说,项宣或会在这几日对许昌用兵,若不是要等着与两位交割,我前几日就带着鞠昇、曹戊他们去许昌了。……我带走旅贲二营,颖阳就剩下三县县卒大概五千兵,没问题吧?”
“无妨,陈陌答应过两日给我派两千名弟兄,七千人足够了,不过……”王庆摸着胡须问褚燕道:“你打算怎么去许昌?据我所知,项宣、严脩等人有重兵在颖阴,你这近四千人大摇大摆地前往许昌……”
“当然不会是大摇大摆。”褚燕笑着说道:“这件事,我已与曹戊、鞠昇二人商议过了,决定将旅贲二营的四千兵卒分散为四十支百人队,趁着夜色前往许昌。关于这件事,我已派人与旅狼们联系过了,他们会在暗中掩护。”
“那就好。”
王庆笑着与褚燕碰了碰酒碗。
事不宜迟,待当日黄昏后,褚燕留下徐慎、许马二人协助王庆,带着鞠昇与曹戊,率领四千余旅贲二营军卒,直奔许昌。
按照鞠昇与曹戊二人的估算,等到他们抵达颖阴时,差不多就是次日的丑时、寅时前后,那会儿驻军颖阴的叛军多半还在睡梦中,如此一来便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遭到颖阴一带叛军的阻击。
随后只需再两个时辰,他们一行就能在辰时、巳时前后抵达许昌,正巧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纵使叛军得知后派兵追赶,他们也能急行军至许昌城下,得到许昌军的庇护。
不得不说,鞠昇、曹戊等人无愧是前义师的将领,将一切都算地仔仔细细。
然而,即便褚燕、鞠昇、曹戊几人小心翼翼,颖阴一带的叛军依旧是有所感觉。
次日子时三刻,在颖阴城东城门楼歇息的项宣被突然唤醒,唤醒他的部将项吉急声禀告道:“叔,方才有在城外巡逻的士卒来报,他们发现有许多支小股兵力朝着许昌方向急行,他们与其中一支打过照面,对方的甲胄与我义师一致,实力亦相当。”
“什么?”项宣微微色变:“是投降昆阳的叛卒?”
“估计是了。”项吉点头道。
听闻此言,项宣翻身在床榻上坐起,快步走至楼外的墙垛旁,看向那漆黑一片的城外。
他长沙义师羞于提及,去年昆阳一战,前前后后约有一万六千名左右的义师士卒向昆阳投降,且后来又因为那周虎的卑鄙诡计,这些投降的士卒都抛弃了他义师的荣誉与信念,甘心被昆阳所奴役,甚至于,其中还有约三四千‘叛卒’,在鞠昇、曹戊等人的率领下,成为了那周虎的走狗,反过来与他义师为敌。
现如今,那周虎将这些‘义师叛军’召到许昌,这无疑将大大增加他义师攻陷许昌的难度。
“叔,要派人去截击么?”
项吉在旁问道。
“来不及了。”
项宣微微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这群人将行军的时机算地极好,正好在深夜偷偷潜过颖阴一带,不知是那周虎手下原本就有这等人,亦或是……唉。”
长叹一声,他吩咐项吉道:“立刻派人前往许昌城东周贡将军的营寨,请周贡将军今日前来颖阴商议对策,这许昌……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
七月初六上午巳时,褚燕携鞠昇、曹戊二将,率四千余名旅贲二营士卒抵达许昌。
这四千余生力军的加入,使得许昌城内可用的士卒增涨到了二万人,士气亦大为提升。
旋即,赵虞通过都尉署对全城军卒下令,任命褚燕为都尉署参将,又任命鞠昇、曹戊二人为士吏。
同日,下午未时,江夏义师大将周贡抵达了颖阴。
项宣本来是请周贡来商议攻打许昌,却没想到,周贡却带来了一个不知该说是好还是不好的消息:月初,江夏义师渠帅陈勖攻陷陈郡,急招众将共破陈留,继而于江东义师会师于梁郡。
当时项宣就意识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