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什怎么能少,谁家小姐出嫁,没个几十抬的嫁妆,二小姐那么好的孩子,怎么能委屈了她呢。奴婢给您磕头了,求您帮帮二小姐,劝劝夫人吧,女人家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二小姐不能一辈子抬不起头啊!”
正赶来的鱼令妩正好看到这一幕:她额娘,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只为自己求一份嫁妆。
她终是忍不住眼泪,抑制不住情感,也控制不住理智,跪在万姨娘前头,挡住了她,哭道:“老祖宗,是令妩怕夫人没给我准备嫁妆,才逼迫包姨娘大闹的,您别怪在她头上,都是孙女的错。”
鱼老太太听后,却冷眼瞧着严氏,质问道:“可有此事?”
严氏心中早有应对,回道:“媳妇的确没给二姑娘添置新东西,不过却是打算从自己嫁妆中,给她挑些好的抬过去,我想着我从伯府里带出的东西,再不济,也比那外头添置的好。而且,媳妇还把长信侯府送来的彩礼置换成了银票,想一并给二姑娘带过去。没想到,有人却不领情,也不记得是谁让她得了这一门好亲事呢。”
“我料想你也不是会贪庶女家妆的主母,太孙庶妃身份高贵,要是她的母亲被人这样诟病,你想想,她该多没脸。”
严氏这才收敛了表情,低声应道:“婆婆放心,媳妇必定让长信侯府满意。”
鱼老太太这才是遂了意,退了出去,严氏也随即回了屋子,看都没看包氏母女一眼。
在她们走后,鱼令妩和万氏,颤巍巍站起,互相搀扶着回去。
路上,万氏不禁高兴地说起:“二姑娘你看,我就说了要争,争着争着,这嫁妆就来了嘛,脸皮算什么。您就是太能忍,太不争了,这样不好,瞧瞧人家二夫人,该发脾气就发脾气,该动手就动手,现在谁敢惹她,连老夫人都有点怵她呢。”
鱼令妩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姨娘这样高兴的模样,有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正如有些事,她姨娘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她们怎能跟二夫人比,二夫人手里有钱,娘家又愿意支撑,如今还给鱼家生了嫡子,她底气比谁都足,根本无所畏惧,所以她能去争,她能发脾气,她能动手教训冒犯的人。
而她鱼令妩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她的姨娘是鱼家的家生子,她还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她和她姨娘,甚至过的还不如有些体面的下人,她们凭什么去争,拿什么去争!
夫人惯会做表面功夫,难道就不能给她的嫁妆造些假,争了也是这结果,何必要得罪夫人。
且不说夫人和二夫人之间,谁赢谁输,只要太孙庶妃在一日,夫人就是夫人,拿捏她们跟喝水一样容易。
所以不论那长信伯府的公子是个怎样的,她都得嫁,不论嫁妆如何,她都得认。
这不算什么,女人一辈子,也就那么点事了。只是她嫁了,姨娘该怎么办,她的日子该有多难啊。
想到这里,令妩的眼都湿润了。
万姨娘却发现不了,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说着傻话:“等你以后生了孩子,也把姨娘接过去吧,不要告诉他我是谁,我就当个老妈子,伺候你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