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为何不能除掉一直碍眼的厉氏,为何不能把二房做成个摆设?
结果还是算漏了厉氏的脾性,她比猜想的要强上许多。算漏了鱼恒出孝后,已不对她避孕,厉氏竟然是真的有孕。算漏了宁氏这个见缝插针的小人,关键时刻,竟然忘恩负义,在背后插上一刀。
更算漏了鱼恒的反应,原来他这样在乎厉氏,不是装样子,千真万确,他的心,竟然不知在何时,偏到了厉氏那里。
人心真是易变,只有失去时,才知道珍惜,只是有时,已经太迟。
而今,严氏要请鱼恒来她的屋子,两次都不成,最后只得用了大小姐的名头,才把人勉强请到。
人虽是来了,态度却很冷淡,言辞也很直接,“令姝有何事要传达?”
严氏并不回答他,只幽幽问道:“老爷有多久没来我这儿了?”
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过了许多年,她的容颜还是这样秀美雅致,她的气质还是这般温婉柔淑,就如年少时,惊鸿一瞥时所见,只是原来眼中的意气风华却变成了挫败,甚至还夹杂了几分隐忍的情愫。
只是记忆中曾爱慕过的天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匿迹。
鱼恒一时间有些恍惚,他竟然在严氏的眼里,见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对严氏,就正如厉氏对他。
十几年了,他没能捂热严氏的心,也就渐渐冷了对她的心。
厉氏认为他糟蹋了她十几年的真心,也就心灰意冷,死了对他的心。
然而今日,他在严氏的眼中见到了情,心中却不在乎了。
厉氏或许明白,或许不想明白,无论如何,她再不肯相信自己了。
想到此处,鱼恒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欲走,还说道:“以后别再用令姝为借口找我,你好歹是大家太太。”竟是一句废话都不肯听,一点机会也不留。
有情时,情深一片,无情时,决绝离去。
严氏心中酸涩,说不出什么缘由,只不想让他走,为了留人,急着丢出原本最后才肯说的事:“老爷,莫走,令姝确实让人带话来了。”
鱼恒脚一顿,问:“什么事?”
“咱们令姝有孕了,已经三月了,她一直想法子瞒着,直到太孙妃也怀上了,才敢传出来。”
“这真是天大的好事!”鱼恒果然欣喜不已,连着问:“她身子可好,胎相可稳,手头的银两够使不,可要我再寻些个靠的住的,送过去帮衬?”
“老爷无须担心,令姝她一切都好。我让她们准备晚宴,咱们边吃边说。”
没想到,鱼恒却回:“不了,我去二房吃。你也别忙活,赶紧把这喜事告诉爹娘,让他们二老乐呵一下。”
严氏还想阻止,却加快了鱼恒走出的速度,他最后添道:“安分守己,你的位置没人能动,好生教导泽涛吧。”
至于其他什么,他不愿给了,也给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