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我惊讶地问。
“今天不回,明天一定回。”朱花语板着手指头算着说:“后天就是过小年了,你总不能等到过小年才放学吧。”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小丫头片子心思慎密,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原因,老子还真想收了她!
这个想法在心里一冒头,我的脸上就浮现不怀好意的微笑。
朱花语跟我几年,自然懂得我的心思。她脸一红,叱道:“想什么哪?”
我赶紧收敛心神,连身感谢她说:“小朱,谢谢你来接我啊。”
她扑哧一笑道:“先别谢我。我是来蹭你的车的。”
我愈发疑惑了,问道:“什么意思?”
朱花语浅浅一笑说:“我现在在中部省大学读书,学校放寒假了,我蹭你的车一起回去埃”
我又大吃一惊,问道:“你什么时候来读书的?”
朱花语说:“上次你去县里调研,本来说好我去县里的调研小组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通知我。我干脆不想了,看到中部大学招研究生,就试着去考试,没想到一考就被录取了。”
我大为惊叹,竖起一根大拇指说:“不错!厉害。”
朱花语笑道:“还不是因为是你带出来的人,不会有孬种的。”
朱花语成了中部大学的研究生,这让我始料不及。她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居然会在千万个考试者中脱颖而出,可见她的身上流着一种什么样的血液。
我高兴地带着她回宿舍。
宿舍里一片狼藉,地上丢了不少的书和资料,还有邓涵原的几条内裤和几双臭袜子,也夹在一堆垃圾里,招摇着我的眼睛。
邓涵原正要出门。临近县来了两个人,帮他收拾好了一切,毕恭毕敬地神态让我好一阵羡慕。
“陈风,回来了。”邓涵原兴高采烈地与我打招呼。他早几天偷偷告诉我,他的工作基本已经落实,就在省民政厅。邓涵宇一去,就是某处的一个正处级干部,如果有机会,直接就是处长了。
我对他的小道消息向来是一笑了之。邓涵原或许会有机会直接进民政厅。但他用这种办法,我始终觉得落不得地。
要知道我们这批人是省里从十三个地州市选上来的,不会那么简单走走夜路就能落实。
组织纪律最重要,没有这点政治素质,怕是走不稳路。
邓涵原一眼看到我身后的朱花语,双眼顿时放光,忙不迭地招呼她坐,介绍自己说:“我是临近县的团委书记。不过那是过去式了,过完年,我就不一样了。”
朱花语浅浅地笑,也介绍自己说:“我叫朱花语,陈县长的秘书。”
邓涵原当即瞪大了眼,看看我,又看看朱花语,猛地一掌拍在大腿上说:“好!很好。”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邓涵原朝我挤着眼睛笑,将一对大拇指竖起,勾了勾说:“羡慕。”
朱花语的一张脸顿时红了,不好意思地去看窗外。
我起身擂了邓涵原一拳,笑着说:“还不快滚!”
邓涵原涎着脸笑,说:“马上走,马上走,腾地方咯。”
他带着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朱花语问我说:“这人谁呀?素质真差。”
我说:“刚才他不是自己介绍了么?过完年,就是省里的干部了。”
朱花语朝地上呸了一口说:“这样的人来做省干部,真让人担心。”
屋里有些冷,风从窗外刮过,将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噼啪作响。
我进了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我的东西不多,无非就是一个箱子,几套换洗衣服。
转身出门,看到朱花语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让我心动的神色。
我避开她的眼光,轻声说:“走吧。”
还没出门,背后被她一把搂祝
我楞住了,不敢挣扎。
她将脸贴在我的背上,呢喃着说:“我应该早来看你。”
我笑笑说:“早来不如现来。现在来了,看到我了,心该放下了。”
我是一语双关的话,朱花语不可能听不明白。像她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别人眨巴一下眼睛,她就能猜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站着,听着窗外的寒风刮过树梢。
一阵手机铃响,我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于是想也没想就摁灭了。
我不想让铃声来打破我们此刻的宁静,不想让铃声惊扰我们的世界。
尽管此刻我的心底一片澄明,没有任何的欲望与杂念。
不一会,手机又不屈不饶地响起来,我叹口气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