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陪着笑脸说:“这是彭校长的意思,我只是听他安排做事。”
孟小雨鼻子里哼了一声,钻进车里发动车,还是往他平常停车的地方开。
我小跑着一路跟过去,将他拦在车门边说:“孟兄,帮帮忙吧。”
孟小雨瞧了我一眼,不屑地转过脸去,伸手想来扒开我。
他的这股轻蔑让我心里头犹如燃起熊熊大火!我这个人什么都无所谓,就是看不得别人轻蔑我!
想当年老子在农业局下属的小单位做个打杂工,一样的雄赳赳气昂昂,虽说仰人鼻息苟活,却也不至于被人当场打脸。
“孟兄要是不嫌弃,我帮你开过去?”我冷冷地说,朝他摊开手掌心。
他鼻子里再一哼,白我一眼说:“我这车你会开吗?”
“试试。”我脸上浮着笑,心里却是怒火万丈了。
孟小雨无非是个省委办公厅的秘书,没有半点地方工作经验。如果将他放到我苏西镇去,他会连一条狗都不如。
老子再不济,也是个常务副县长出身的人。而且老子是从小秘书干起来的,一步一个脚印,路走得扎实,心里不慌。
就在我俩相持不下的时候,甘露出现了。
甘露围着孟小雨的车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皮鞋,犹豫着问孟小雨:“小雨,你这车身是铁皮的还是实钢的?”
孟小雨不解地看着她,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甘露轻轻一笑说:“我想看看,是你的车身硬还是我的皮鞋底硬。”
她说完就抬起腿,作势要往车身上踹。
孟小雨吓了一跳,一把拖住甘露嚷:“喂喂,你干嘛?”
甘露微笑着说:“不干嘛呀,就是想看看我们孟处长的车,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档货埃”
孟小雨拿甘露没办法,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秘密。其实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故事。
甘露、孟小雨以及甘露拿了绿卡的丈夫,三个人是同班同学。两个男同学都对甘露展开过热烈的追求,使尽各种办法,希望一搏美人开心。
就连甘露,对他们两个也无法抉择。
转机出现在要毕业的那一学期,有天甘露生日,偏偏孟小雨的爸爸病了,他去医院看望爸爸去了。临走时还对甘露说,等他回来一起吹蜡烛。
谁料到孟小雨这一去,根本就抽不开身回来给甘露过生日。甘露苦等到晚上十二点,才叹口气对她现在的老公说:“天意!”
当晚两人成就了好事,等到孟小雨回来,甘露不但芳心以许,就连身体,也一并许了。
到后来甘露结婚,丈夫出国学习,孟小雨一直在一边冷笑。他至今未结婚,也不知道是因为甘露,还是其他原因。
“算我怕你1孟小雨爬上车,狠狠瞪我一眼说:“陈风,小心走路啊!”
我不解其意,甘露凑了过来,轻声说了一句:“他在吃干醋。”
我如梦方醒,心里不禁揣然起来。几个月前下乡调研的时候,孟小雨就表示要与甘露在一组,无奈他们都是省属干部,不能分在一起。
甘露看我紧张的样子,扑哧一笑说:“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怕成这个样子。”
我伸了伸脖子说:“我不是怕。”
“不是怕是什么?”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我也说不上来。”
甘露朝我伸过手来说:“来,把名单给我,我来帮你安排。”
把我和彭副校长愁得像鬼一样的棘手问题,在甘露的手里,却如变戏法一样,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甘露的道理其实很简单,按照来宾名单,一一对照目前的位置,从常委开始排起,一路下去,遇到级别相当的单位,看单位大小。单位大小一致的,看领导年纪。
省里干部情况在甘露心里早就烂熟于心,谁谁谁多大,行政级别多高,她只要看到名字,就能轻松说出他的履历。
根据一号停车坪情况,我们估摸着能停多少车。甘露在来宾名单后面的车号边,标注了“1”或者“2”,提示按照标的数字进停车场。
等我们将所有的车号后面都标好了数字,再将名单交给保安后,就看到第一辆车已经进了党校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