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么就不写,要写就一定要作深度报道。”徐孟达轻轻松松地说:“现在的记者,还是很能挖的。”
“徐总,这稿出来后,在哪里发比较好?”我试探着问。
“你们衡岳市的事,当然在你们衡岳市的报纸上先发。”
“我怕发不出来啊。”
“只要有事实,就是真理。谁敢挡住真理的脚步,谁就是找死。”徐孟达似笑非笑。
我欲言又止。
徐孟达显然看出了我的担心,他哈哈一笑道:“老弟不相信我?”
我摇头说:“不敢。”
徐孟达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就对了。你放心罢。”
徐孟达就是在给我鼓劲,给我信心。可说实在的,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非常明白,只要报纸一报道,这事就谁也遮不住。轩然大波一起,大风大浪里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从徐孟达房间出来,我立即给陈萌打电话,问她稿件情况。
陈萌毕竟是做记者的,信息非常灵通,接到我电话笑道:“找到人了?”
我嗯了一声。
“你要想清楚,别弄出不能收拾的局面来啊。”
我干笑道:“不至于吧。”
陈萌沉默了一会说:“我是担心!这件案子,我是深入调查了,觉得不是一件简单的刑事案,里面藏着的东西,怕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了的。”
“管他!”我轻描淡写地说。
“陈风,我发现你有赌徒的心理。你这是在赌博,知道吗?拿的是你的前途和微微的幸福在赌。”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可我不能看着你赌输。你输了,微微的幸福去哪里找?”
我无言以对。
一边是爱人黄微微,一边是一心要上访的小姨。舍了谁,我都会后悔一辈子。
“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算了。”陈萌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去一趟春山县吧。”
挂了陈萌的电话,我开始安静的坐在办公室等她。
下午临近黄昏,从考场那边传来消息,刘启蒙书记在巡视考场时,亲自抓住了两个作弊的人。而且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了完整的考试答案。
我的脑袋轰地一响,该来的终于来了。
谢天这一辈子,在这件事上将永远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