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傻子都能看出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关培山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极力撮合道:“吴秘书长能关心我们下面县的发展,是他们的荣幸,也是他们的机会。小陈,机会可不能失去。”
吴全子含笑不语,慢条斯理地拍着大腿。
我权衡一下,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即答应下来。
吴全子看我答应了,高兴地笑,嘴巴差点合不拢。
在他看来,我这是要向他靠近的迹象。
“小陈,你这个投名状不错。”关培山夸奖我道。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张着一双眼,傻呆呆地去看他。
关培山点醒我说:“吴秘书长亲自听你单独汇报,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要知道,多少县处级干部,一辈子也没这个机会。现在机会在你面前,你一定要好好汇报,让吴秘书长作出正确决定啊。”
我唯唯偌偌地点头,不知道晚上要给他汇报什么。
“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得先走。”关培山说:“吴秘书长,小陈县长陪着你,他还是个小青年,你该敲打的地方,一定要敲打。”
吴全子也不挽留,目送关培山离开。
关培山一出门,我想起邓涵宇的事,赶紧抱歉对吴全子说:“吴秘书长,我有事要跟老关书记汇报一下。”
吴全子微笑着挥挥手说:“你去吧。”
我追出门来,看到关培山一个人在前面走,赶紧紧走几步跟上去,叫了他一声:“老书记,您留步。”
关培山诧异地转过头,眼里一片询问的神色。
我毫不掩饰地说:“老书记,我需要你的支持。”
关培山颔首笑道:“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半点也不迟疑,痛痛快快地将邓涵宇在水泥制品厂玩的花样和手段合盆托出,临了说:“老邓做的这些事,触犯了党纪国法,老书记你看怎么办?”
关培山没想到我会给他出这样的一个难题,当即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我不管不顾地说:“老书记,处理不了老邓,我没法向下岗职工交差。这些人,现在个个都像火药桶一样,点火就炸。我们春山县,经不起折腾。”
关培山点头道:“这个小邓,还有这样的事?”
他这番语言,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我没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关培山想了想道:“小陈,还有其他办法没?”
我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不杀一个人,怕是转移不了视线。”
关培山沉思半天,吐出一句话说:“材料一定要扎实。千万不可冤枉一个好人。”
他是同意了我的建议。我不由心花怒放。这个阶段,我小胜一把。
我与邓涵宇没有任何的过节,更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我并不想置他于死地。但我上任春山县常务副县长以来,还没立威过!
在官场里的人,都深知立威的重要性。一个领导干部,不杀一两个,在别人的眼里就是软弱无力的表现。
邓涵宇是撞到我的枪口上了!
我的心有些隐隐的痛。
认识邓涵宇那么多年,这个人本质并不坏。他贪财,但不好色。喜欢遇事装老大,仗着背后有个做县长的老爹,一般不把人放眼里。
但他不胡作非为,遇到强人能见风使舵。比如他在我面前,就从不颐指气使。
不杀邓涵宇,放眼春山县,我无法再找出一个人能让我立威的人。
做人做官,一定要看准风声,站稳山头。
关培山说完后,转身离开。我看他的脚步,明显沉重了许多。
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与邓涵宇在背后搞什么鬼。我主动来找吴全子,并且答应留下来陪他说话,他就明白我一定有比邓涵宇更重要的东西要贡献出来。
邓涵宇与麒麟山庄案相比,他连根毛都不是。
我一路哼着小调,回转去吴全子的总统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