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春山县办企业,居然不知道我姓什么。”
“你们官老爷,我才没兴趣去打听呢。”她撇了撇嘴巴。
“有个性。”我赞道。
“我们做企业的,有个性是坏事。”小纯儿笑眯眯地打着方向盘:“我送你回家。”
我抬腕看表,时针指向六点。这个时候,也是下班时间了。
“我请你吃饭吧。”我说:“辛苦你了,送我回来。”
小纯儿格格一笑,扮个鬼脸说:“这算什么事啊。我请吧。”
我正色道:“哪有女人请男人吃饭的?还是我来请。”
说完,掏出电话给黄奇善打。
黄奇善一接到我电话,像是遇到亲爹一样大声叫唤道:“陈风,你终于想起我了。”
我笑道:“我什么时候忘记你了?”
“屁,老子算了一下,你有三个月没召见我了。说,什么事。”
“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有好事?”黄奇善不相信地问。
“好事没有。吃个饭还要有好事?”
“我走不开啊。”黄奇善哭丧着声音说:“你把花语放假回家搞什么鬼复习,搞得我想在人不人,鬼不鬼了。天天要伺候她。”
“不甘心了?”
“哪敢!”黄奇善压低声音说:“我跟你去吃饭,我们家花语怎么办?”
“一起来呀。”我把话筒从左耳移到右耳。
“她才不去呢。”黄奇善骄傲地说:“我们家花语,现在是一门心思学习。她说了,不能给你丢脸的嘛。”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了当地说:“来不来?”
黄奇善捏着话筒半天没出声,良久叹道:“常务副县长请吃饭,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去啊。在哪?”
我告诉他去辉煌宾馆,让小纯儿调转头。
小纯儿犹豫地问:“还叫其他人?”
“兄弟来的。”我说,笑意浓浓。想起这么多年来,我跟黄奇善混在一起,我们互相看着成长,如今,两个从市里来的年轻人,在春山县这片土地上,生长得滋润无比。
“我还叫上一个人。”我说。
“谁?”
“一个女人。”
“你老婆?”
“我还没结婚呢。”我说,掏出电话给李莲打。
“情人?”她抿着嘴巴窃笑。
“胡说八道。”我训斥她道:“我们革命干部,怎么能有腐朽的资产阶级思想。”
“鬼晓得。”小纯儿似乎不相信我的话:“现在的干部,谁没有几个情人啊。”
“我就没有。”我认真地说,心里却涌现几个女人的影子。她们算是我的情人吗?我不禁揣然起来。难道我也变质了?
“想不想有?”小纯儿这句话就像一根尖刺,把我刺得鲜血淋漓。
“不许再胡说了。”我正色道。
小纯儿根本不吃我这一套,她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只要你想有,一定就会有。”
她的这个举动让我吃惊不小。从来都是男人去勾引女人,哪里见过女人主动来勾引男人?即便是我,在月白、金玲以及雪莱之间,也是我主动。
我想抽出手来,她却丝毫不放松。
她不放,就任她握着。反正老子没少一根毛,我恶狠狠地想。
“要不,我做你的情人吧。”小纯儿单刀直入,又让我吃了一惊。
“小纯儿。”我叫道:“别乱想。”
“看不起我?”她松开我的手,脸上罩上来一层寒霜。
“不是。”我踌躇着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世界,有猫儿不吃鱼的吗?”她浅浅地笑起来。
“也有不吃鱼的猫。”我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认真地说。
“我不信。”
“总有一天你会信。”
其实我拒绝她,是因为她是秃顶老板的贴身秘书,像秃顶这样的男人,会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身边而毫不动心?
小纯儿如此行为,不会是秃顶的授意?
我仿佛感觉眼前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我扑来,又觉得脚底下有一个无底的陷阱。只要我一步踏空,就将永无出头之日。
小纯儿主动送我,而且说了这么一些露骨挑逗的话,难道不是故意为之?
我偷眼去看她,她正抿着嘴唇,嘴角扬起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微笑。
小纯儿主动投怀送抱,必定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