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二人恐怕早已死在箭雨之下。
“你……你如何才肯将解药给我?”马脸生平头一次结巴起来。
向来都是他杀人,没想到今日却败于秦雨缨一介女流之手,这叫他怎么甘心?
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又由不得他不低头。
秦雨缨略一思忖:“告诉我,那贺亦钧听令于何人,竹箐又是什么底细,还有,陆长鸣身后究竟还有谁在出谋划策。”
这三个疑团,已在她心中存了许久,或许这马脸能解答一二。
“我哪知毒师听令于何人,又哪知三王爷背后还有什么势力?至于竹箐,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过,不知你说的是谁。”马脸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何必浪费一颗解药?”秦雨缨转身要走。
马脸急忙要追,刚走了两步就觉两腿发麻,浑身像是灌满了铅,沉得吓人。
“我劝你不要四处走动,你一动,那毒便会发作得更快。”秦雨缨语气平平。
“你……你站住!你说的竹箐,是否就是上次从我手中救走的那个‘乞丐’?”身后传来马脸急急的声音。
秦雨缨顿了顿脚步:“你不是说,从未听过她的名字?”
“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叫这个名字!”马脸道。
秦雨缨这才回过了头:“她叫什么?”
“她这人名字比头发还多,说了你也不知,不过大多会有个‘竹’字在里头。她是这两年才到三王府的,我并不知她的底细,只知她同寻常死士不一样,旁人皆无父母亲人,她却有个妹妹。”马脸一五一十地说着。
秦雨缨听出了几分端倪:“她那妹妹,如今在何处?”
“被王爷送给了毒师,听说半年前就死了。”马脸答。
但凡落到毒师手里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是被毒师养成毒人,就是用于试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材。
若立刻死了,倒还干净利落,最怕的是一次没死透,还要再试第二次、第三次……接二连三地受毒发之苦。
光想想,马脸都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秦雨缨心觉不对:“她妹妹死于陆长鸣与贺亦钧之手,她为何还要替这二人效力?”
马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在嘲讽她头脑过于简单:“以三王爷的手段,怎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已死?”
秦雨缨心下顿时了然。
难怪竹箐三番五次要杀自己……
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新仇旧恨,更不是因为对三王府忠心耿耿,而是因为亲人落在了陆长鸣、贺亦钧手中。
若知唯一的妹妹已死,真不知竹箐该作何感想……
不过,这并非秦雨缨此刻最该考虑的事。
“这是解药。”她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扔给那马脸。
马脸接过,赶紧拔开瓶塞服下,在原地站了片刻,身上的异样果然逐渐消失。
看着朝东厢那头渐行渐远的秦雨缨,马脸眸中精光一闪,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好几把寒光闪烁的飞刀。
刀尖呈现诡异的幽蓝色泽,显然是淬过毒的……
他就不信,这七王妃背后长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