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将此事禀告秦雨缨后,秦雨缨思忖良久,觉得有必要再去辽城一趟,将事情问个清楚。
数十年前的事,常氏这个大舅母想必也是不知的,唯有外祖母,才有可能知情。
联想起外祖母大病之前说的那些话,秦雨缨心中涌起不少疑团。
可此时,自己哪有什么空闲跑去辽城……
每日守在陆泓琛身边,时间都嫌不够用,更别提还有不少琐事缠身。
这其中一件琐事,便是那董家的婚事。
帖子都已送上门来了,秦雨缨自然是要去的,不止是她,受邀的秦瀚森也提出要一并同去。
不日就到了董婉儿的婚期,乘车来到董府时,这里可谓宾客云集,门庭若市。
皇后虽不受宠爱,但毕竟是一国之母,且董家直系分支势力不可小觑,不少达官贵胄都眼巴巴地想要攀附,甚至不惜一个劲儿往董家小小的旁系上巴结……
这其中,就包括了秦可柔所嫁的徐家。
当然,徐家既不是达官也不算贵胄,只算个半吊子的落魄名门。
秦可柔是与徐子诚一同过来的,成婚不过短短数日,那张娇俏的脸就已不见了一贯的倨傲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低眉顺眼。
不过这低眉顺目,似乎只在徐子诚面前表露,瞥见秦雨缨时,她眸光立即一变,却并未径直刁难秦雨缨,而是故意将话题引到了秦瀚森身上:“哟,这不是秦公子吗?听闻秦公子已不在太医院中了,也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
虽然徐夫人严词警告过她,在外抛头露面,不得多口多舌,但一看到秦雨缨与秦瀚森二人,她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
先前这两人皆是她手中的出气筒,尤其秦雨缨,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连外头的乞丐都不如,如今却如此光彩照人地出现在了这里,令她相形见绌,叫她心中怎能不恨?
话音一落,不少人都侧目瞧了过来。
秦瀚森拒婚一事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只道他是当上副院使之后自尊自大,才会连董婉儿这等大家闺秀都瞧不上眼。
如今他已不是什么副院使了,只是个寻常百姓而已,若没有秦雨缨这个当王妃的长姐帮衬着,哪里能开得起什么医馆?
一时间,不少鄙夷的目光投来,皆觉得这秦瀚森心高气傲,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只是,那些目光一触及秦雨缨身旁的陆泓琛,便纷纷触电似的移开。
原因无二,这七王爷的神情实在太冰冷,那叫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颇叫人不敢直视。
“你的消息倒很是灵通。”秦雨缨挑眉开口。
总有这么些人,自己将日子作得一塌糊涂,偏还处处看旁人不顺眼,只巴望着将所有人都拉进烂泥潭里,一并变臭发烂。
秦可柔显然就是这么一个人。
先前陆泓琛在朝野中极有声望,她对秦雨缨可谓嫉妒得很,恨秦雨缨嫁了个手握实权的王爷,自己却只嫁了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徐子诚。
如今陆泓琛遭了当今圣上打压,她心中顿时平衡了不少,殊不知即便陆泓琛赋闲在家,与小小的徐子诚相比仍是云泥之别……
“我说七王妃,秦少爷似乎已到了婚配之龄,不知有没有相中哪家姑娘?”秦可柔虽对陆泓琛有些畏惧,但还是壮起胆子继续问道。
此言此语,无非意在奚落。
秦雨缨看她就像看着一只飞来飞去的苍蝇,小小苍蝇虽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嗡来嗡去搬弄是非,也足够影响心情。
瞥了一眼秦可柔身边那徐子诚,秦雨缨道:“听闻徐公子有个庶妹年方十六,生得端庄貌美,如今尚未婚配?”
徐子诚一见她就不由自主两眼发直,目光从她素净的脸庞落到她雪白的脖颈,又从她雪白的脖颈落到她秀气的手腕……只觉得如果秦雨缨是块不染凡尘的美玉,那秦可柔就是片随处可见的砖瓦。
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弃了这美玉,娶了片青砖?
此时他哪里听到了秦雨缨在说些什么,只瞧见她两片嘴唇一张一合,连说话的模样都如此清丽动人……
他讷讷点头,应了声“是”。
一旁的秦可柔简直气炸,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一张脸憋得发青。
“不知徐公子觉得我这仲弟如何?”秦雨缨又问。
秦可柔见徐子诚依旧发愣,气不过掐了他一把。
徐子诚立刻疼得回过神来:“什……什么?”
“我问徐公子,觉得我这仲弟如何?”秦雨缨再次说道。
“雨……七王妃你说的是秦瀚森秦公子?秦公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真乃人中龙凤,吾妹若有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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