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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芳姐姐你这怎么了?那安平侯早就有了妻室,难道要我们小姐过去做小么!”
晚芳忙拍了她的手道,
“你小声些莫惊动了小姐!”
说罢低声叹道,
“小姐这么大的年纪再不找人嫁了,只怕以后到侯爷家做小都不够格了!”
她那声音又小又轻偏偏还是被林仲钺听到了,闻言立时大怒,
这郑家的下人是怎么调教的,敢这般在下头编排主子!
年纪大了又怎样,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便因为年纪大了就要委屈自家到人家中做小么?
贱妾!贱妾!
做小便是低人一等,卑微下贱!见了正室下跪行礼,生的儿女也要矮人一等,便是当今圣上那般雄才大略,当初不也是因为不是嫡子被赶出家门单过了么!
这郑小姐在家中的日子竟是这般艰难么?亏得是她性子坚毅,若是遇上其他女子只怕便因这闲言闲语便屈从了!
想到这处,林仲钺不由气的重重一拍身旁的立柱,
“砰!”
一声在这深夜的庭院之中立时便如炸雷一般,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都齐齐立起了身,
“谁?”
你望我眼,我望你眼,都很是惧怕,手拉着手颤着身子往门口走,林仲钺拍了那一掌立时便知不好,当下一矮身子转到了柱子后头。
小厨房里的两个小丫头这厢壮着胆子提了灯,探头探脑一步步往这边来,眼见得那光影照到柱子,再转过一些便要照到自家身上了。
这处又没有别的地方可躲藏,林仲钺无奈之下只得钻入了正屋半开的房门之中,进到里头左右瞧瞧,屏风外头摆了桌子上头一盏灯,左边靠墙有柜子,右边靠窗有软榻。
他先过去打开柜门一瞧里头东西太多,藏不下人!
又回身看那桌下也是不能藏人!
眼见得灯光已是到了门前,林仲钺万般无奈一咬牙进了屏风里头。
这里头没有点灯,只借了外头一点灯光照进来,墙那面摆了床,床上半撩了幔子,郑小姐正半躺在上头眯着眼。
靠窗放了一张绣架,另一面还摆了一张屏风,上头搭了几件衣裳,应是平日小姐换衣入恭之用,他却不敢往那里去,那里头窄小,若是小姐突然要到里头避无可避,瞧见了他可怎么说的清!
瞧了瞧那床左右还有空处,便一闪身躲到了床头,厚厚的帐幔挡了他的身形,与半躺的郑小姐只隔了一道床栏。
郑小姐白日里吃了药,身上倒是不发热了,只是又咳嗽了起来,这半宿也没有睡好,神智有些恍惚正闭目养神,那里能没想到有人会悄悄潜到了身后来。
这时两个丫头已是进了房,四下里照了照却是没见半了个人影,初晴瞧着晚芳,
“没有啊!”
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晚芳摇头,
“这院子里就我们两人,明明是有人拍柱子发出的声响,怎得没有人!”
想着便往屏风里头瞧,初晴吓得变了脸,
“他……他进里头去了!”
晚芳忙冲她摆手眨眼示意,
“莫惊动了小姐!”
那小贼真要进了这小姐的闺房,更不能声张,要想法子将他吓走才是,若是惹急了那小贼,害得小姐出了事儿,可不是她们两人能担待的!
当下两人又心惊胆颤往里头来,郑小姐在床上睡着被两人惊醒便睁开眼问道,
“初晴,你在与谁说话?”
初晴应道,
“小姐是晚芳姐姐,老夫人派了她来瞧瞧您!”
说着话两人便进来了,灯被放到了床头边的小几上头,晚芳过来行礼道,
“小姐,您可是好些了?老夫人挂心着你便让奴婢过来瞧瞧!”
郑小姐道,
“回去只跟母亲说,我已是好多了!”
初晴趁着两人说话时借着灯光四下寻,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见着,
难道真是我们听错了?
她却不知林仲钺知晓两人进来,却是往那床下钻了进去,她们自然寻不到的!
三人在屋子里又说了一会子话,初晴借机在屋子里瞧了个遍,冲晚芳打了个眼色,
这屋子里没人!
晚芳点了点头,又呆了一会儿,眼见得郑小姐已是十分疲惫,便告辞出来了,初晴跟着她出来,两人立在那房前嘀咕,
“这屋子里没人!”
“难道真是我们听错了?”
“怕真是听错了!”
“那你今儿晚上可警醒一些!”
“嗯!我知晓了!”
送走了晚芳,初晴进来郑小姐问她,
“初晴我的水呢!”
“哎呀!”
初晴这才想起自家正烧着水,跳起来往外跑,
“奴婢给忘记了!”
到了小厨房时那灶上的水早就烧干了,铜壶里正滋滋的冒着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