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那阳刚男子,却是要大方坦荡的,似皇帝外表粗鲁,内里心黑如墨的男子还是敬谢不敏了!
这事儿过去几日,郑家小姐见家中一切如常,父母面上并无异色,便将之抛去脑后没有多想。
到了如今这年纪若说女儿家没有恨嫁的心思,那定是说谎的!
只是郑小姐一心只想找一个可心人,也不说那荣华富贵,也不讲那相貌出众,只要能瞧对了眼,便是个樵夫农户,她也愿跟着去的。只是这样的人儿,她怎么就是遇不上呢?
这一日郑老夫人要去城外铁佛寺还愿,便叫了郑小姐一同过去,郑小姐却是小心问道,
“娘,这一回没有什么黄夫人、李公子的来偶遇了吧?”
郑老夫人白了她一眼道,
“这京城里与你相配的公子哥儿,为娘我已是全瞧了个遍了,现下你便是要偶遇也没有了!”
郑小姐松了一口气,
“那好,娘稍等,女儿现下便去衣裳!”
自进了京城,这样的事儿数不胜数,弄得她只觉自家便是那市集上待卖的猪肉一般,放在案板上头摊平了给人上下左右,翻来覆去两根指头捻起来的瞧,瞧完还扔回案上擦一擦油腻,摇头道,
“太瘦了,不值三个铜板儿一斤!”
幸喜爹娘还不曾似那卖肉的朱老三一般,追着人问,
“二个铜板一斤要不要!”
总算还给她留了些颜面,只是家中嫂嫂们背后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却还是令得郑小姐暗愁在心,这样的情状任是郑小茗再开朗的性子也要添上几分抑郁了!
叹!年纪大了,那年岁不等人,即不想委屈又不想将就,留来留去自家也是愁啊!
郑小姐收拾打扮一番便跟着母亲上了马车,车轮滚滚,隔了没有多久便到了那铁佛寺。
郑老夫人自去还愿,郑小姐却是顺着那小径到了后头林中,这时正入了冬,这山上有一片腊梅林,正是飘香之时,郑小姐带了丫头便去瞧。
进了林子那一头有人正在说话,仔细一听却是几个男子,有人道,
“大哥,这片梅林僧人倒伺候的好!”
、有人应道,
“这梅林俱是那些虔诚的香客所捐,所谓心诚则灵沾了佛气,这处的梅树总要比别处茂盛的!”
这厢却有一个声音哈哈笑道,
“这处地沃土肥便是任意栽种也能长的枝繁叶茂,与那佛陀有什么关系?”
郑小姐听了耳里,心里也是暗暗点头,
若那神佛有灵,自家亲娘拜了那么多的神佛怎也不见那如意郎君到来?
因着有外男,她自也不好再往前走了,便想着寻了一个岔路往一旁去。
偏偏那头立着的三名男子,却有一个正侧身站着瞧见远处一袭粉色衣裙,便知是那家的小姐来游山了,心中暗暗忖道,
“怪不得硬要拉我来铁佛寺陪着嫂嫂上香,却原来是为了这一处?”
这和尚庙、尼姑庵说起来虽是清静之地,但做偶遇初识这类儿女私情的场所,却是京中妇人们最爱的了!
想起前头七妹妹的话,原来竟是在这处等着自家么?
想到出门时两个兄弟的死缠烂打,无论如何总要他出这一趟门子。
不由的心中又是无奈又有些恼恨,
“罢罢罢!左右是要我成亲,即是被诓来了总要见一面的!”
正要装作不知内情抬步走去,却见那粉红人影儿一闪竟是被转到一旁岔道去了,林仲钺一愣,
“那位小姐走了?莫非是瞧不上我?”
心下立时松了一口气,再转过身瞧两位兄弟竟是毫无所觉,正指东点西评着那林子里那一棵最老!
难道是我多想了!
这厢三人说说笑笑向前走,林仲钺心想,
即是要躲我便躲的干净一些,你走左面,我便走右面,大家来个分道扬镳,王不见王!
当下指了左面岔道,
“那处的腊梅生的好,去那处吧!”
后头两人自是无可无不可,跟着他举步过去。
却那知这后山的小径修的是一个圆形,僧人们用碎石子儿铺了三圈,大圈套着小圈,中间又以小径连接着。
郑小姐走了左边进了内圈,却又拐了一拐又到了外圈,林家三兄弟也是自里头拐了出来,倒与她遇了个正着。
这下两头一碰,林仲钺眼尖瞧见对面那粉色衣裳的小姐,浓眉大眼瞧着倒是性子大方的,也瞧见了他们,这时也躲不开了,只有立在道旁微微点头示意,便低下头用帕子遮了脸。
林志钺是端方君子,见了忙拱手施礼,
“打扰小姐了!”
便转头让走在后头的林锡钺原路退了回去。
郑小姐与那林仲钺是一样心思,
难道这一次又被娘亲诓了,那对面的三个男子中,那一个是来偶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