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心下暗怒,面上却带笑道,
“你即是瞧上了人家,为娘我便与你老子商量商量吧!”
赵庭闻言不由暗暗窃喜,忙道,
“多谢母亲!”
这厢他欢欢喜喜的回了自家那院子,赵福与赵春后脚便被传到了赵老夫人面前,也不用赵老夫人如何使手段,两人便将这几日的事儿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赵老夫人。
“郑家的小姐!哼!”
赵老夫人冷哼一声,
“郑霖也亏得是两榜的进士,却是教出了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来!”
下头跪着赵福与赵春,你眼望我眼,那赵春大着胆子应道,
“老夫人,这事……这事儿却不怪郑家小姐的,是……是二爷他……他……自家寻过去的!”
“放肆!你这是在说我没把儿子管教好么!”
“小人不敢!”
赵春与赵福忙把头叩了下去,伏在那地上却是暗暗道,
明明就是你家儿子跑人家府门前去的,怎么还反倒怪起郑家小姐来了!
更何况郑小姐这几日连府门都没有出,也没有见过二爷一面,怎得就变成不知廉耻了!
赵老夫人把两人打发出去,坐在厅堂之中想了想起身道,
“来人啊!备车我要到州府衙门去!”
赵老夫人坐了马车往那州府衙门里来,郑霖正在里头办公,闻报有些诧异,放了手里的公事便接了出来,
“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下了马来,对郑霖道,
“郑公,冒昧打扰,还望恕罪!”
郑霖见那赵老夫人眉头乱跳的样儿,直觉她来意不善,当下拱手道,
“不敢!赵老夫人里面请!”
赵老夫人进去在堂前上下打量,却见那堂上挂了一副山河万里的画,左右却是一副对联,上写:门外四时春和风甘雨,下写:门内三尺法烈日严霜。
赵老夫人见了叹道,
“郑公倒是秉公办事,一身正气!”
郑霖应道,
“老夫人夸奖!”
赵老夫人接着道,
“只是郑公对外头倒是严于律已,为何对着自家人却是不严加管教呢?”
郑霖抚须问道,
“老夫人何出此言?”
赵老夫人道,
“令媛,如今住在这衙后宅院之中吧?”
“正是!”
“却不知令媛是何种姿色,也不知她几时与我那二郎见了面,竟哄得他上好的亲事都要回绝了!”
郑霖皱眉道,
“老夫人这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赵老夫人道,
“我那二郎是个好孩子,平日里一心只读圣贤书,这阵子也不知为何日日都往这处跑,我却是没有想到他到了这府衙后头来,与令媛倒有了瓜葛!”
郑霖沉下脸道,
“老夫人请慎言,我家女儿好端端在家里,你家儿子跑到这处来,倒来问我,郑某人倒也要问问夫人,我好好的女儿家没招你没惹你,倒来败坏她的名声,赵老夫人意欲何为?”
赵老夫人本是仗着自家为魏王嫡母,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那知郑霖并不卖账,不由冷笑道,
“你那女儿若是规矩的,我儿子怎会日日到你府门前去?”
郑霖应道,
“老夫人怕是不知晓吧!赵家二爷可是在后头胡同花了五万两银子,买了一幢破宅子!这厢也不知是何居心!老夫人倒来问我!”
说罢命人将那地契备案呈了上来,
“老夫人自家瞧瞧吧!赵府果然是大户的人家,五万两银子买一个破院子,二爷也是大手笔,若说没有所图郑某人倒是不信了!”
那赵春、赵福可是没有说这事儿,赵庭动用了自家的私房钱却是没有走账房的,这事儿府上还无人知晓!
赵老夫人瞧了上面的落款画押,不由气得一个倒仰,我那好好的儿子那里干过这种没脑子的事儿,他可不似赵旭那荒唐胚子,一夜上打赏女支都是上千两。
“这……这定是你那女儿哄着我儿子做的!”
郑霖被她胡搅蛮缠气得不成,
“赵老夫人,你……”
“赵老夫人!”
这厢外头却听得有人轻喝一声,门口一拉妙龄的丽人却是手提挎篮从容缓步走了进来,赵老夫人上下打量她,
便是这女子令得庭哥儿破天荒的忤逆我!
郑家小姐过来将那挎篮放到了桌上,过来福了福身,
“赵老夫人,我与令郎不过前几日因他买宅有几面之缘,听赵老夫人意思却是我与令郎有了牵连!”
“难道不是么?若是不然庭哥儿为何好好的亲事都不要了!却说是瞧上了你!”
郑小姐闻言哈哈一笑,
“多谢令郎抬爱,他瞧上了我,我却没有瞧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