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差官收了她明晃晃的金钗,点头道,
“即是如此,便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
那刘夫人点头,这厢几步进去内宅之中,来到夫妻两人房中将墙上宝剑取下,到得两位小姐绣楼之上。
两位小姐早已得知圣旨内容,正对坐而泣,见母亲提了剑进来都是一惊,那大些的见母亲面容冷厉,目含坚毅,心下顿时明白了,当下起身盈盈下跪,磕了三个响头道,
“女儿叩谢母亲养育之恩,如今家逢大难,圣上下旨女子充教坊司为奴为女妓,女儿知母亲决不忍我姐妹受辱,且不用母亲动手!女儿愿自刎以保清白!”
说罢过来拿了刘夫人手中宝剑,反手割在咽喉要害之处,立时血涌如泉,当场毙命!
那小的女儿见了过来抱着姐姐的尸体哭道,
“母亲,女儿不如姐姐心志坚定,自家下不了手,还求母亲成全!”
刘夫人咬牙点头,却是自后头噗嗤一声,宝剑刺入小女儿后背由前头穿出,刺穿心窍而死。
刘夫人死意已决,出手却是又快又准,狠绝果断。
眼见得两个女儿已是相拥死去,她转身过来将那桌上油灯打碎,泼洒灯油在房间各处,点燃了女儿闺房,自家便立在火中也横剑自刎而死。
刘夫人这一番作为自始至终却是半滴眼泪也不曾流过,只可惜了一位刚烈的女子,可怜了两个妙龄的女儿!
待到那刘府后院火光冲天,前院中人才发觉不对,再来时大火已是熊熊燃烧,刘夫人与两个女儿尸身尽付灰烬,却是半点也没有留下给他们!
刘府一事传出却是朝野震动,远在边塞的刘家四子得讯,却是兄弟几人悲愤交加,又蒙那军中同僚周旋将他他放离边军,四人带着妻儿远遁不知所踪。
那刘戊能在禹州不知消息,赵旭这厢却是特地命人将消息传入禹州城中,刘戊能闻之大惊,即刻便要派人出城打探,赵旭也不为难,令大军让开一条道路,放那探信之人出城。
刘戊能那亲信日夜兼程打探到了消息民,回来报与刘戊能,刘戊能又惊又怒又痛又恨,
惊的是圣上因何便认定他刘戊能投魏?
怒的是为何不经查实便下了明旨灭我满门?
痛的是我那结发的老妻,因我牵连而无辜受害,可怜我那两个小女儿,如今年不过十三四,生得如花似玉,便这般葬送了性命!
恨的是我刘氏一门,数十载在边塞杀敌戍边,为国为民出生入死,到如今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老妻何辜?女儿何辜?还有那刚出世的小孙孙又何其无辜,现下也不知我们儿孙流落何处!
刘戊能心中痛极,这厢独坐大帐之中不由的老泪纵横,痛哭不已!
下头众将闻讯却也是又惊又怒,刘老将军遭此不幸,他们跟随刘老将军多年,他亦是如此,我等又是何下场!
想到家中妻儿老小,无一人不心惊,那一个不惧怕?
这厢便纷纷闯入大帐之中,
“扑嗵……扑嗵……”
却是跪了一地,
“老将军,我们反了吧!”
“将军,那刘享小儿即是下了杀手,将军还有何犹豫,不如反了吧!”
“是啊!将军,左右他已认定你投了魏军,索性便率军投了去吧!”
“将军!”
“将军……”
刘戊能闭目沉思良久,缓缓抬头咬牙抽剑,一剑砍在书案之上,大喝道,
“我刘戊能自即日起与大周王朝,刘享小儿誓不两立!”
如此这般赵旭使计,刘享中计逼的刘戊能反了大周朝廷,这厢便大开禹州城门,自家卸了盔甲、兵刃,只着一身布衣领众将排列城门之前,迎魏王大军入城。
赵旭得报却是轻衣便装亲自打马,后头只带了两个儿子到了城门之前,刘戊能见了赵旭问道,
“魏王竟敢独自入城,便不怕老夫使计诈降么?”
赵旭哈哈一笑道,
“刘老将军,千金一诺赵某信你不是出尔反而之人!”
赵旭心中那里有不明白的,如今刘戊能已是没有退路,他若是不降魏难道还能等到刘享派兵来救他不成?投了他赵旭还能搏个前程,以后儿孙也有出头之日,若是还跟着刘享只怕便是死也还要留一个骂名!
刘戊能将赵旭迎入禹州城中,自此魏王赵旭便将这大周六州之地收入囊中,一统中原便是曙光在望。
一时之间魏军上下士气大振,众将暗喜。
赵旭这厢却是心思沉静,脑子清醒。
如今他拥兵已过四十万之数,虽看着势大,但军中良萎不齐,可用精兵却依然是他起家时的老人。
这厢照旧是要依循前路,稳固地盘,精练强兵,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