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救的?”
“我……我母亲已是寻了一户庄户人家,在蜀州城外五十里,要将我嫁到那处去!”
赵宝闻言沉默良久点了点头道,
“蜀州肥沃,多年不受战火,庄户人家只要勤快也是能家境殷实的,你母亲为你寻了一户好人家!”
柳鸢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那男人大我八岁,又是个鳏夫,家境再殷实那又如何?”
赵宝皱眉道,
“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们大爷与夫人不也是如此么,如今不也是琴瑟和谐,慕煞旁人!”
“这怎么能比?魏王是那庄户男人能比么?”
赵宝冷冷一笑,将两手往身后一背道,
“说来说去,不过是嫌那家人不如这处富贵罢了!”
说着勾了嘴角摇头冷笑,他那鄙夷的神色激的柳鸢脸色一厉,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
“谁不想荣华富贵,你们若不想荣华富贵为何会造那刘氏王朝的反?我也只不过想求一个安生日子罢了!”
赵宝叹了一口气点头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是想荣华富贵,不过我们这荣华富贵是靠真刀真枪,提着脑袋拼出来的,你也没有错,你不过用一个清白之身去赌一个不能知的未来罢了!只是……”
他盯着她,目光不屑,
“我们愿赌服输,上了战场便从未想过能回来,头掉了碗大个疤,马革裹尸亦是心甘!你呢……你如今就是赌输了,可是你甘愿么?还是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
说罢转身离开再不去理会那身后悲泣之声。
若是柳鸢因前事洗心革面安心嫁人,赵宝只怕还要高看她一眼,却是没有想到她还有脸到自家面前来哭泣求助。
赵旭这时心里只恨不能抽自家一个耳光,这样的女子他当初是怎样瞎了眼将她看上的!
他沉着脸到了前头那等着他的人却早已走了,留了信儿明日再来,
赵宝看看时辰,府上已是过了饭点儿,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自家没有吩咐,应是没有给他留菜只得去那后厨里寻一寻。
到了这处灶上还没有熄火,婆子们都不在,倒还有剩饭,掀了盖子一看,那饭里头赫然用碗盛了一根肥大的蹄髈,
“谁这般儿好心竟是知晓我没有用饭,留了这个在锅里!”
伸手去捏着那蹄尖,却听身后有人叫道,便有那手自旁边伸了过来,
“那是我的!”
赵宝一低头,手里的蹄髈被人一扯,忙五指内扣,两厢这么一拉抬头一看,却是戚二妹,
“赵宝哥!”
“戚二妹子?”
“你也没吃?”
“你也没吃?”
这厢倒是异口同声,两人都是相视一笑……
一根蹄髈,两大碗白米饭,加上一盘子咸菜,两人悄悄儿在这后厨之中分享,赵宝边吃边左右瞧,
“这后厨里的婆子怎得不见踪影?”
戚二妹道,
“这时节,她们都在旁边院子里吃饭呢!”、
后厨的人比众人都吃得完,这时节便炒了菜围成一桌在旁边院子里吃,戚二妹笑着一指蹄髈道,
“这是那周憨、周彪两兄弟自家留的私食,今儿他们回来的晚,我趁他们不在悄悄偷了一个热在锅里!倒让你赶上了!”
赵宝心道,可不回来的晚么,在那后头同我墨迹了半日!
两人这厢吃罢了饭,瞧着戚二妹抢过碗筷去洗,赵宝才想起伸手到怀中摸出一样用帕子包着的东西来,打开来却是一对儿耳坠子,
“前头那一晚你送我回来,可是掉了一个耳坠子?被我踩坏了,便到街上给你寻了一副,你瞧瞧可喜欢!我也是忙昏了头,这时才想起来给你!”
戚二妹那粗枝大叶的性子,也是第二日晚上卸妆时才发觉自家少了一个耳坠,也没费心去寻,原来竟是在赵宝那里,当下接过来笑道,
“竟是在你那处!”
把那对新的放在手里借着灯光瞧,笑道,
“好看,你这一对比我那一对贵多了!我那个在街上小摊上随意买的,不过十五个铜板,你这怕是在铺子里买的!”
赵宝也不好说自家原想寻一样的,在那铺子里了寻不到,只好买一了对相似的,只是笑道,
“也费不了多少银子!你喜欢便好,算作那晚你送我回来的谢礼!”
戚二妹闻言抬了眼仔细打量他,又浓又密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赵宝抬头摸了摸鼻子,只觉那睫毛挠得他心里发痒,想去摸她那眼皮子。
他这是怎么了?
戚家二妹子不是心里一直当她做妹子么?
怎得……怎得……竟起了这般轻浮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