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厢里头正说的热闹,外头却是已是打上了,那领头的长者便是沙雁娘家的母舅,把手里的棒子高高的举了起来,口中道,
“可是真心想娶沙氏女儿沙雁?”
“是!”
胡有财应一声那棒子在半空中舞出呼呼风声便要打下来,胡有财却将手一挡,
“且慢!”
母舅变了脸道,
“怎得,你是不愿受棒么?”
这蜀人嫁女便是要棒打女婿,若想抱得美人归,便是打得鼻青脸肿新郎倌也要乖乖受着,他活了这把年纪,有新郎倌受不住找人替挨的,但这般抬手格挡的却是从未见过,
当下便沉了脸要扔棒子回身关门,那胡有财却是道,
“且慢!我身上着了盔甲,将那盔甲卸去再打!”
说罢左右人上来便卸他的盔甲,母舅见了立是转怒为喜,点头道,
“好好好!小子上道!”
这新郎倌挨打挨的越多,便是表明对新嫁娘越是喜欢,娘家人自然越是放心!
这厢胡有财将那盔甲卸去,露出里头的单衣来,动了动肩膀冲母舅一拱道,
“大舅公!您请赐教!”
母舅笑呵呵上来冲着他背上便是一棒,
“彭……”
一声,胡有财弓着身子受了,这厢便向前走了一步,那后头的娘家人一个个上来接着打,胡有财挨一记,娘家人便问一声,
“可要对我们家姑娘好!”
“要!”
“彭……”
“可是她为上来,你为下?”
“是!”
“彭……”
“可是她先吃来你后吃?”
“是!”
“彭……”
“可是每晚端那洗脚水?”
“端……”
“彭……”
……
这一通儿打下来,到了后来娘家人都打得心软了,那棒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是听个声响,沙雁在里头本是平静无波的脸上终是现出焦急来,两手互握一绞手指头道,
“这汉家人也是实诚,我们这处打新郎倌儿,人都是棒子一沾身便闪身躲了!他怎么还真实打实的受了!”
屋子里的姐妹们闻言笑得不行,沙雁瞪她们道,
“还不快去叫他们住手!若是打坏了,我回门时才同他们算账!”
有姐妹笑着冲出去叫道,
“我们新嫁娘说让你们莫打了,打坏了她要心疼的!”
众人听了都是哄然一笑,胡有财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当下扬声冲里面道,
“夫人不必担心,我老胡的皮厚,只要娘家人打的舒心,打的放心,多挨几下也无妨的!”
众人又是一阵笑,沙雁在里头跺脚道,
“你们说这人是不是傻!”
有那促狭的小姐妹便冲到外面问,
“我们新嫁娘问了,新郎倌儿你是不是傻?”
胡有财一抠后脑,
“我老胡不见你倒是不傻,见了你便傻了!”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通儿哄笑,里头的姐妹们更是笑得挤成了一团,
“这胡有财瞧着粗鲁莽撞,没成想情话儿说的这般好!”
沙雁饶是再大方这会儿也红脸了,却怕这帮子人又拿他们取笑,只得咬着唇在屋里跺脚。
外头胡有财挨了九九八十棒总算是到了这院子里头,到那屋门前头一叩门,
“夫人,我老胡来接你了!”
那后头他带来的一众兄弟们都在外头齐声笑道,
“夫人,我老胡来接你了!”
门儿打了,开里头出来一位姑娘,生得高挑,眉梢上一颗痣,冲着胡有财一笑道,
“我们蜀山女儿只爱好男儿,你那身手如何?且待我这做妹妹的来称量称量你!”
说罢站到院子中间来摆开了架势便要动手,胡有财这厢才挨了打,浑身难受,忙叫道,
“那位哥哥替兄弟接这一场!”
那边戚承盛过来道,
“我来!”
几步过便与这姑娘战了起来,戚承盛那身手只差赵旭,这是他有心相让过了百招才使了一个擒拿剪了那姑娘的双腕,一触即放拱手道,
“姑娘承让!”
高挑姑娘哈哈一笑,却是又换了一个上来,这回刘文上去,他与刘武都是轻功了得,几下游走便摘了姑娘头上珠花,算是过了二场。
如此这般过了九场,累得众人是一头的汗水,才赢得那沙雁步出了房门,胡有财见她出来几步过去忙拱手道,
“夫人,可算是盼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