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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一下子高兴起来,再一次发觉有这么一位国君实在是太好了。如今只要女君陛下跟东秦太子两人的关系稳定,那么歌布跟东秦就是平等的存在,他们歌布人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再也不用把大把的资源拱手相送。当然以后也会有往来,而且是比以前更密切的往来,歌布还是会把好东西送到东秦。但不一样的是,以后他们再送,东秦就得还,还回来的一定会比送出去的好上许多。
毕竟他们有一位精明的女君,男人一般都是怕媳妇儿的,只要女君给力,歌布就给力。
丢失已久的自信心终于找了回来,白鹤染看着这些人乐开了花的样子,心里就是重重一叹。只道这些番邦属国的生存实在是压抑,也难怪一个个总想着翻身造反,谁不想挺直了腰板生活呢?谁愿意头顶上总有个强大者压着,连做国君都做不踏实?
她拍拍温丞相还托着的匣子,告诉他:“这东西从哪儿拿来的,就送回到哪里去,我再说一次,以后不需要刻意去讨好任何人,包括东秦太子和东秦皇帝。如果有需要礼尚往来,也必须由我这位国君点头,你们不可擅做主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想看见我的朝臣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替我做任何决定。这是下我的脸面,可懂?”
“懂,臣等知错。”朝臣们躬身认错,温丞相把托着的匣子收了回去。
她点点头,也叹了口气,再道:“你们都是歌布老臣,多年辅政,许多道理应该明白,许多事情也应该看得透彻。东秦太子他都能把一个国家拱手相送,我还用得着去讨好吗?你们是信不着我,还是信不着他?想要扬眉吐气,不是靠卑微的讨好,靠的是我们自己的本事,是我这个国君的本事。我能让东秦皇帝把最中意的一个儿子交给了我,还给了我天赐公主的封号和封地,就也有信心带领着歌布人换一种活动。所以,收起你们过去的样子,从现在开始,都把腰杆子给我挺直了,别丢我的脸,别丢歌布的脸!”
朝臣们应着她的话,真就把腰板子给挺直了。她表示很满意。
国君走在前,一众人进了城,方才那一席话被许多人听到,包括正在往来的百姓、守城的将士和巡逻的官兵。女君一席话听得他们热血沸腾,那种从未有过的骄傲感油然而生。仿佛这座古老的凤乡城也变了样子,再不是过去的番邦小国,而是一个独立自主、自强也自由的象征。这一切都是女君带来的,他们因为有这样的女君,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人们都跪了下来,给女君磕头,从城外到城里,女君的话很快就被传了开。百姓跪于街道两旁,激动地看着他们的女君陛下,还有人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白鹤染快走几步,将磕头的人扶起来几个,大声告诉他们:“不管过去的歌布是什么样,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在君位上,歌布就是我的歌布。在我看来,国君是为百姓做事的,而不是只端坐在宫里等着朝臣和百姓奉承的。所以你们可以对我有敬,无需对我有畏,可以把想说的话都告诉我,而不是全都闷在心里,闷到对我失望甚至绝望。”
她说完,看向苗扶桑:“城主府从即日起在府门外设立百姓信箱,专门接收百姓信函。回头我会把信箱的样式画下来交给工匠去做,也会把信箱的作用写出来张贴成榜文,教给大家如何去用。城主府不是有冤才能去诉的死衙门,而是要与百姓走得更近的活衙门。”
苗扶桑立即称是。
在白鹤染的坚持下,所有百姓都站了起来,人们也不再拘束,乐呵呵地问着她有没有用过早膳,要不要吃点什么。还有人干脆捧了自己店里新做好的点心递给她。
她随手就捻了一块儿放到嘴里吃,吓得温丞相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陛下不可当街随便食不明之物啊,万一,万一……”
“万一有毒可怎么是好?是要说这句吧?”她摇头,“不用担心,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毒得到我。就算这点心里放了鹤顶红,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味不太好吃的馅料罢了,没事的。”
温丞相挠头,这话不是太懂,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他便不再劝,由着白鹤染走了一路吃了一路,每家递上来的东西都会尝一点儿,也不多拿,百姓们实在开心。
再往前走就是西城,苗扶桑问:“陛下直接回宫吗?”
她想了想,摇头,“不,我去趟孟家,孟夫人的病也是时候该治一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