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叫了一个守在殿门口的宫人,“帮我将笔洗里灌上清水,再取一只新笔过来。” 歌布的宫人如今都很上道,虽然以前对这位大卦师那也是惟命是从的,但自打白鹤染上位,他们就只听白鹤染一个人的话,最多再听一听东秦太子的话。大卦师什么
的,已经不在他们的听命范围之内了。
所以当巴争有请求时,宫人先是看了白鹤染一眼,见她点头,这才去取了笔洗和新笔来。
巴争也不计较这个,接过笔,在笔洗里蘸了几下,然后在空地上画出一个图案来。
赫然是一把狙击枪,和一枚子弹。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与卦子同心时,看到了这样的轮廓。”
与卦子同心,是风家的一门绝学。据说是开族先祖所创,指的是卦术高明到一定程度的卦师在卜卦时,可与卦子融合,随卦象看到一些事情,如身临其境。
同心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即使是风家人,也不过就是每一任家主能够做到而已。 白鹤染万没想到巴争竟可做到同心,不由得惊奇:“你连同心都做得到,可见风家的那位前辈是倾囊所授。巴争,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若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便好
好的走吧!” 能做到同心,她没有理由再去改变这孩子一生的轨迹。风家同心绝学,兴许会在巴争这里发扬光大。不过如果是巴争来发扬光大,那么他将来是否会收弟子?如果收
了,是否也会传授技艺?如果传了,那他这一支算是什么?后世并没有听说过有姓巴的擅卜之人啊?是巴氏后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是巴争这一生从未收过弟子?
她拧着眉琢磨,巴争不知她是何意,刚想问问,白鹤染就又开了口:“你再卜卜,是什么人要杀我?不是打死我的那个人,是他背后的主子,能不能看到是谁?”
巴争闭眼,又一把卦子撒了出去。半晌,双眼睁开,一脸纠结地说:“是……皇帝。”
她懂了,原来猜测都是对的。
她从来都是一个阴谋论者,每一件事情的发生,她绝对不会首先想到是偶然,是巧合。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偶然和巧合,一切不过都是阴谋罢了,就像阿珩的死,还有她的死。
军用直升机怎么可能被人藏了炸弹,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被人打了一枪。 早就想过这是一场清除,是上面对她们五大家族的清楚。隐世近百年,终换不来宁静清静,总是叫当权者放不下心来。五大家族的存在对于任何一任政~权来说都是威
胁,即使隐世,那也是存在的,一旦哪个家族再不甘心一世隐居,对于现世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
而她之所以亲自动手清理白家,除了报自己的仇以外,也是对白家的一种保护。白家人躁动了,她察觉到了那种躁动,如若不压制,害的就是整个毒脉白家。
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到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她也死了。
毒脉白家,怕是上面清理得最干净的一个家族了吧!比凤家还要干净! “谢谢你,巴争。”她站起身来,面带笑意,“谢谢你确定了我的猜测,虽然确定了也没什么用,但也比没有确定好,省得我心里总是惦记。”她伸出手,伸伸推了巴争
一把,“去吧,自己玩去,我殿里还有果汁没有喝,这会儿口渴,正去喝了。”
巴争站着没动,还拽了她的袖子,“你还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给你卜卦的,我就是来问问你我该怎么做,我今后要做什么?”
她眨眨眼,“辅佐我就是了,风家前辈都给你指路了,怎么还总是问我呢?”
“可是你说了你不需要卦师。” 她摊摊手,“可是我也说了,你连同心都会了,我便也不能拦着你再走这条路。何况除了卦师我还需要一位国师,巴争,去城里看看吧,喜欢哪处府邸我赐给你,做我
的国师。” “可是我只有八岁!”巴争有些无措,做卦师他会,卜卦而已。但是做国师那就不一样了,国师位同丞相,那是对一个国家怀有责任的,他不行。“我只会卜卦,不会做
别的。”
“不会就学,早几年前就能把风家天卦学会,我就不信你学不会做国师。”她贼兮兮地冲着这孩子笑,“神童是不可以被埋没的,你师尊的话也是不可以违背的。”
巴争十分纠结,“你真要我辅佐你?我还以为你登基之后就会把我从皇宫里清出去” “我确实是要把你清出去啊!我是女君,你为男子,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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