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不管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全当什么都没看见,只有这样才能保命!” 边上也有人听到了这句话,当时就反应过来了。是啊,国君丢脸的时刻被他们看到了,即便眼下没有工夫理会,但事后肯定是要算帐的。这这帐根本就是一笔死帐,
一算就要死人的帐。他们只有装做什么都没看见,如此才能躲过一劫。
渐渐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人们心中都存着同样一个想法,那就是:不管高台上发生了什么,只要不是血溅当场,就绝不理会。
淳于傲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眼下根本没有心情关心下面谁在看他的笑话,他只是瞪着君慕凛,狠狠地问:“东秦太子,你要干什么?” 君慕凛轻挑唇角,指着他鼻子的扇子动了动,扇骨戳上了鼻尖儿,戳得淳于傲的鼻子都见了红。他说:“听不懂话吗?本王在问你问题,在问你刚刚那句话是说谁呢?
”
淳于傲不服,“这是我歌布国土,东秦太子,你莫要太嚣张。” “嚣张吗?”君慕凛摇头,“不不不,你太不了解本太子了,单单这点程度如何能谈得上嚣张?真正的嚣张,是你这个问题如果回答得不好,本太子当着你下方全体宾客
的面儿就能大耳刮子把你给抽死,这才叫嚣张。怎么样淳于傲,要不要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嚣张?”
“你……”淳于傲不敢再往下说了,因为他看到了君慕凛那双紫色的眼睛颜色正在一点点的加深,由最初淡淡的紫色已经变成了深紫,就像一个妖魔,一口就能吃了他。 他想起一个传说,传闻东秦十皇子生有一双紫瞳,颜色淡时是他谈笑风生和颜面悦色,颜色深时是他驰骋沙场奋勇杀敌,颜色再深时,是他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颜色
最深时,那便是触其逆鳞,不死不休。 他也说不清楚现在这个颜色算是深到何种程度,但君慕凛带给他的震慑和恐惧,却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他感觉到极度危险的境界。他当真觉得,只要自己的这个回答不
能让对方满意,对方的这把扇子就会戳进他的脑袋,当场就要了他的命。 什么歌布国君,这些在对方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人家能大摇大摆地以使臣的身份走进歌布皇宫,就是对这一行有着十足的把握。他的地盘又如何,该输一样还是输
。
淳于傲认怂了,无奈又不甘地道:“是在说我自己,没有说旁人。”
君慕凛一下就笑了起来,“在说你自己啊!恩,很好,你还真不是个东西。”
终于,危机解除,扇子收回,淳于傲感觉好像四周的空气都顺畅了不少。
只这么一下子他的后背就冒了汗,额角的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再瞅瞅面前这两个人,都在笑,是对他的嘲笑,是对他的讥讽。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什么也不敢说了,刚刚就一个眼神就让这位天赐公主急了眼,再说什么怕是真的直接就能动手。 目光在白鹤染处多逗留了一会儿,这张跟淳于蓝长得像足了九成的脸,让他又想起了那个远嫁东秦的妹妹。记得送亲那会儿他还亲自送过,一直送到提美城,还扶着
他那妹妹上了宫车。妹妹离开歌布国土的那一刻,掀了盖头回头看他们,还跟他挥了手,说了声:“再见。”
那一刻他也是有几分伤怀的,可是伤怀很快就褪了去,之后便是一场夺嫡大戏,他终于从上了这个王位,成了歌布至高无上的存在。
原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凌驾于他之上,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十几年过去,妹妹的女儿重新站到他面前,用最灿烂的笑容,给了他最致命的打击。 “以后说话注意点儿。”白鹤染开口提醒他,“瞅人的时候眼神也要注意些,不能瞪我,否则我会生气。你看,东秦太子脾气不大好,我一生气他就得为我出气,到时候倒霉遭罪的还是你歌布国君。你看,好好一场宫宴,整得你脸都白了,这是何苦呢?国君就该有个国君的样子,要大度,要能稳住局面,要临危也不乱,得给下方臣子做
出表率。”
她一边摇头一边点评刚刚淳于傲的表现:“你实在是太差劲了,真是给淳于氏丢人!” 淳于傲感觉自己被训得像个三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