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一直对东秦的七皇子没有太深的印象,只记得有人说过七皇子喜丹青,最爱游山玩水,王府里最常接待的也都是些文人墨客。
他对权势没有野心,也不像大皇子那样喜欢吃,甚至不像五皇子那样一心专研阵法。他一直游离在朝政之外,甚至很多时候皇上都不太想得起这个儿子来,因为他也不怎么上朝,多数时候都是在外头游历。就算在京,能不上朝也不上朝,最多就是隔个三年两载为皇上皇上作一幅画像。据说现在皇宫里头帝后的画像,全部都是七皇子画的,皇宫画师形同摆设。
就是这样一位皇子,却突然在五殿下离世之后频频往凌王府来,甚至主动担起了为五皇子理丧的锁事,这不得不让白鹤染心生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君慕凛到是仔细思虑了一番,然后说:“许是因为他欠着五哥人情吧!”
白鹤染更不解了,“人情?什么人情?”
君慕凛说:“五哥从前有位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是李贤妃外祖家的远亲,出了五福的远亲。因为家里爹娘都过世了,五贤妃可怜她,便将人接到了身边,做个小宫女。那女子进宫时才三岁,五哥也没有被接出恰合宫,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李贤妃经常毒打自己的儿子,但对那位姑娘却特别的好,虽然她名义上是宫女,但李贤妃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女儿来疼。这些我也是长大之后听说的,当时不明白李贤妃为何对自己的儿子不好,却那么疼爱一位远亲。现在懂了,因为儿子是文国公的,她心里有鬼,但那姑娘却清清白白。”
白鹤染听着听着就明白了,“是不是五哥从小挨打,那姑娘对他很好,总是护着他,或是替他受罚,或是替他上药,又或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疼他,偷偷给他送吃的?”
君慕凛点头,“就是这样。两个才几岁大的小孩就算不是相依为命,可她也算陪着五哥度过了一段最难熬的岁月。所以五哥喜欢那姑娘,一直到他被父皇接出了恰合宫,他依然惦记对方,时常就回来看望。两人就这样生了情愫,五哥甚至说过非那位姑娘不娶。”
君慕凛一边说一边叹气,“其实现在想来,可能只是五哥一厢情愿,那位姑娘对他除了儿时的怜悯之外,并没有生出其它的感情,甚至只把他当成一个远房的哥哥。等到他们长大,那位姑娘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七哥,渐渐地就跟五哥疏远了。而七哥也喜欢上了那位姑娘,甚至为了那位姑娘向父皇求了恩典,想抬她的身份,娶为正妻。”
他回想当年的事情,“那年我十三岁,已经领兵出征,只记得有一次班师回京时,听人说那姑娘死了。七哥很悲伤,自此更加沉溺书画,再不问朝中之事,而五哥的性情也愈发的阴柔,关于他沉溺烟花酒巷的传言越来越多。后来四哥告诉我,父皇母后是不会允许两位皇子同时爱上一个姑娘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舍弃的永远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个人。”
白鹤染懂了,两位皇子爱上了一个姑娘,而皇家必须要维护稳定,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那位姑娘不存在于这世上,事情才能算完。
原来君慕丰并不是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相反的,是深深的爱过,也深深的被伤害过。
她皱了眉,脊背发凉。她明白五皇子对她的心思,她也不相信这心思皇上会觉察不到。
那么之所以曾经那一幕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绝不是因为她对东秦有多么重要,而是因为皇上知道,五皇子是她的亲哥哥,且这件事情早晚有一天会被揭穿,所以即便是五皇子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她动了情,那也是徒劳无功。
可如果没有当年白兴言和李贤妃那档子事呢?她会成为下一个被舍弃的人吗?
“别想太多。”思绪正沉淀,肩上搭过来一只手,君慕凛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不会的。一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你不利,二来五哥知道分寸,他经历过一次那样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何况你对东秦而言,也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可有可无。”
“你都知道?”她抬头看他,这一年间她与他聚少离多,两个人能好好说话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她一直以为很多事情君慕凛并不知道,可现在看来,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当然知道。”他冲着她笑了笑,“染染,我了解你,也了解五哥,有的时候你们一句话,一个眼神,我就能知你们心里在想着些什么。我能看出他对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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