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对方能伏击你一次,就能伏击你第二次,万不要存了侥幸心里。”
“那你说该如何?”他听出她话里意思,“阻着我不让我一个人去,你的意思是要同我一起?染染,九哥很有可能遇着敌袭了,你随我一起去十有八九也要陷入其中,你怕不怕?”
她笑了开,“我有什么好怕的,二十万敌军都打了,我就不信外头还能再有二十万人出来。君慕凛,我以前就说过,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冒多大风险,我都想要同你站在一起,一起面对。家宅内斗我不怕,战场杀敌我也不惧,大不了咱们打不过就跑,我就不信这一身本事到最后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那我就真是白活了,死了也不冤。”
十皇子哈哈大笑,继而看向他父皇,“怎么样,老头子,我说得没错吧?”
天和帝点点头,“知她莫若你,知你也莫若她。”
江越拍了拍手,颇为感慨:“十哥十嫂这还未成夫妻呢,就已经同心同德至此,真真是叫人羡慕。十嫂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十哥就说,要么他自己先走,悄悄的走,否则一旦让你知道,你必会提出与他同行,一起却面对所有危难。这还真让十哥给说着了!从前我虽也羡慕夫妻同心,却从未动过任何心思,但今日再见到你二人坐在一处,我真是生了想讨个媳妇儿的想法,就是不知今后我所遇之人,是否也能如十哥十嫂这般白首同心。”
他说完,看向天和帝,“父皇给个话儿吧,让不让十哥十嫂去?九哥的事不能再拖了,间殿的人也指望不上的,这事儿只能十哥出马。”
老皇帝还能说什么?他叫白鹤染进宫,本就存了想让白鹤染跟着他的儿子一起去的心思。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老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如此依赖?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对这个小丫头的信心甚至超过了对他儿子的信心,他就是觉得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有白鹤染出面,就一定能解决。哪怕是再难之事,白鹤染都会有自己的办法。
老九失踪,他内心不安,如今白鹤染主动提出要出城去找,他自然欣喜。
“阿染,父皇谢你。之前你说欠了朕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一次只要你能将朕的儿子平安带回来,这个人情就算是还了。过去的事咱们就谁也不再提及,只当未发生过。”
白鹤染起身,跪下谢恩。不管她愿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偿还这笔人情债,但还了总比不还好,还了她心就踏实。只是她告诉天和帝:“就算无需还皇家人情,歌布这一趟女儿还是要走。我的亲舅舅还在歌布的大牢里关着,生死未卜,且当年我那胞兄红忘的事,父亲也是受了歌布大皇子的威胁才不得已而为之。还有我娘亲的死,背后都有现在歌布这个国君的影子。所以这个仇我有不得不报的理由,还望父皇能够体谅。”
她朝着天和帝磕了个头,真诚地道:“阿染似乎总是给东秦惹事,但这一次我去悄悄的去,不会打着天赐公主的旗号,甚至会尽可能的不让任何人认出我是谁。这是我的私事,跟东秦无关,但若歌布能从现国君手里夺回来交还给我舅舅,我定服他依附东秦,扬我国威。”
君慕凛走上前,伸手按了按她的肩,“本王与你同去。”
天和帝看着这两个孩子,看了老半天,方才点了头,“也罢,待上都城里的事情处理完,你们该去哪就去哪吧!朕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便趁着这几年活头再多帮你们一些,待到朕咽了气入了土,不管再发生什么事,就只能你们自己去面对了。”他说着,看向了白鹤染,“好孩子,朕以前就说过,朕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交到你的手上,朕从未后悔过。今儿朕还是这样的话,哪怕是他要跟着你一起去歌布涉险,朕还是要说,这是他身为男人该担起的责任,你是她未来的妻子,那么他就有义务去帮助你保护你,跟你一起去完成你想做的事。”
君慕凛顶不爱听他这样说话,“别整的跟交待遗言似的,没人稀罕你这江山,你最好坐稳当了,别给咱们找麻烦。”说完,从地上扯起了他家媳妇,“染染,回头给老头子弄点药丸,让他利利索索多活些年头。他活得越久,我们就能快活得越久,否则皇位的担子一旦压了下来,这辈子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白鹤染做了个深呼吸,她觉得君慕凛说得极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