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害死了。对了,还有你们家三小姐,当初落水也是被你儿子亲手推下去的,你儿子恶贯满盈满手血腥,这些你怎么不说?他有今日也是自己作出来的,罪大恶极之人,这种死法都是便宜了他。要依着我,就一刀一刀地剐,剐死拉倒。行了别骂了,本姑娘可没有多好的脾气,再骂宰了你!”
冬天雪不像默语是在家族中养出来的,骨子里有规矩的概念,她是江湖习性,这种事情若放在几年以前,她肯定二话不说一刀宰了这种老太婆,如今已是在一忍再忍了。
老夫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可还是抓住了冬天雪话里的关键,“什么另一个哥哥?她哪来的另一个哥哥?不就一个红忘吗?还有谁?”
冬天雪往品松背上一指:“你自己看吧!这是谁?”
老夫人的目光递了过去,一眼之下根本没看出来那是什么人。
品松红肿着眼睛告诉她:“看清楚,这是我家主子,是五皇子,凌王殿下。他做了二十多年皇子,到最后却被告知是你的儿子跟贤妃娘娘私通生出来的孩子。他为破这个死局只身迎敌,死在敌人刀剑之下,这一切都是你那个混账儿子造成的。老太太,别闹了,你再怪,我就要忍不住把你给杀了。我家主子的仇,就是杀了你们全家,都不为过。”
“五皇子?”老夫人愣住了,随即想起白鹤染在宫里就说过,她儿子睡了皇妃。原来竟是真的!不但睡了,还生了孩子,现在那个孩子死了,所以白鹤染来报仇了。“怎么会这样?”老夫人失魂落魄,“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啊?我白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我白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样对我白家?为什么啊?”
老太太哭天喊地,剑影在边上看得实在烦躁,大声喝道:“别哭了!再喊老天爷,小心老天爷真开了眼,一个雷打下来劈死你!白家造了什么孽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默语走到白鹤染身边,“小姐,我们进宫去吧,就让她自己在这哭,哭死了跟咱们也没关系。反正就算哭不死,回头抄斩的圣旨到了她也活不成,咱们没必要在这儿听着。”
白鹤染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又转身要走。
可就在转身时,老夫人又叫了她一声:“阿染!”然后人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白鹤染走了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让祖母再抱抱你,最后一回,就像小时候一样,你受了欺负就扑到祖母怀里。阿染,最后一回了,抱过之后,咱们之间就真的再无瓜葛再无情份了。你父亲死了,我也要死了,就算皇上不抄斩,我也是活不下去的。阿染,祖母跟你告别,咱们今世祖孙情份就算尽了。等到了下辈子,如果是生在普通人家,你就还来做我的孙女,若还生在王公贵族,那……就算了。”
白鹤染鼻子发酸,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老夫人一步步走过来,双臂一张将她抱住,眼泪终于滚滚流淌。
她不是真的无情无义冷血冷情,她只是被白家人伤得太重,被至亲的人欺负得太甚。她曾经那么想要得到亲情,也曾经为此那么努力去争取,可是到头来终还是一场空,甚至连从小疼爱她的祖母都选择了自己的儿子。
不,这不是她的祖母,这只是原主的祖母,所有的好都是施予原主的,跟她没什么关系。
这样想想,心里便好受多了。本就是多得的一世人生,本就是占了人家孙女的身体,怎的还要指望人家真的像对亲孙女那样对她?现在她还杀了人家的儿子,翻脸是正常的。
白鹤染在心里不停劝慰着自己,对于老夫人这个拥抱也没有多少情怀在了。她想将人推开,想说自己不能再耽误工夫了,可不等她开口呢,忽然就觉得左后方肩膀一痛,搂着自己的老夫人露出狰狞面孔,笑得像个邪恶的巫婆。
耳边传来众人的惊呼,冬天雪抬起一脚直接把老夫人给踹飞了出去,默语扑到她近前一把将她抱住,不停地问:“小姐你怎么样?能不能撑得住?大夫,快去今生阁请大夫,快!”
她不知道怎么了,但左肩下方传来的疼痛愈发的清晰,那是接近心口的位置。她将右手背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摸索,方才发现原来那里插了一把匕首。
匕首只剩下短柄露在外头,整个刀身全都没入她的血肉之中,跟当年白惊鸿扎君灵犀那一刀如此相像,就仿佛历史重演,一切又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