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帝这一声站住,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连白鹤染也不例外。
她是跟老皇帝达成了共识,白兴言和李贤妃的事,皇帝要面子,就算可以看在从前的丰功伟绩放过她白鹤染,却也做不到放过她的家人。就算皇帝有心要放,底下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其中更不乏有许多同白兴言不睦之人,更要趁此机会插上一刀,将白家置于死地。
所以皇上说了,想要保全白家,就需要再立一个足以让所有人都闭嘴的大功,所以他也是特地选了这么个兵临城下的机会。不只是兵临城下,所有朝臣也都在皇宫里,包括他们的家眷。这是白送给她的战绩,只要她白鹤染能够将上都城保住,将皇宫保住,将这些人的性命保住,那么这些人就只能念着她的恩,不敢再说其它。
只是她忘了,除了白家,还有一个五皇子啊!她只谈了白家的生死,却忘了这个人。
“父皇。”白鹤染下意识地开口,轻轻地唤了这么一声。
老皇帝没有说话,只抬起手止住了她的话,然后冲着站在人群里的五皇子说:“丰儿,你过来,父皇有事情要告诉你。”
白鹤染的心放下了,老皇帝自称父皇,还肯叫一声丰儿,就说明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
她相信在五皇子出生最初,这位国君是不想理这个儿子的。因为他明明知道这不是他的骨血,所以他放任这个孩子养在李贤妃身边,即使李贤妃百般虐待也不闻不问。
可是后来到底还是没狠得下去心,在李贤妃又一次痛下手之后,将五皇子给救了出来。
她想,或许从那时起,天和帝就认了这个儿子,好好的抚养他,好好的教导他,让他像其它的皇子一样长大,一样担朝政。都说皇家无情,可是比起白兴言来,皇家情深义重。
“父皇。”五皇子又晃了一下,险些跌到,是江越过去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回了天和帝跟前。他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江越,念叨了一句:“阿染可真厉害。”然后再问天和帝,“父皇要告诉儿臣什么?可否稍后再说,让儿臣去宰了君长宁和白明珠,之后儿臣再来跟父皇请罪。父皇要杀要剐儿臣都没有怨言,但儿臣就是不想让那两个人继续活着。”
他是恨到了极点,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都是杀人的念头。君长宁在他心里已经不是妹妹,而是仇人,是天下第一等仇人!
可是天和帝还是摇头,他告诉君慕丰:“你不能杀她们,朕要送长宁去寒甘和亲,你杀了她寒甘谁去呢?总不能让灵犀去。还有康嫔,她是要跟着白家一起被诛杀,你先把人杀了,朕就得少诛一人,难解心头之恨。所以你谁都不能动,老老实实地在这儿,让阿染给你解了药劲儿,然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随朕回千秋万岁殿去与宴。”
君慕丰听糊涂了,送君长宁去和亲这不难理解,可是诛了白家是什么意思?白家怎么了?诛杀都诛谁?怎么连已经出嫁的白明珠都算在了内?连白明珠都算上了,那白家这几个孩子呢?阿染呢?“父皇,儿臣听不明白。”他看看天和帝,又看白鹤染,额上的汗流得更快了。
“听不明白吗?”老皇帝长叹一声,“朕也不明白,但时局却逼着朕必须得明白。丰儿,你是不是不懂长宁为何要害你?不必去问她,朕来告诉你,她不是恨你,她是恨朕,恨朕要把她送去寒甘和亲。她也恨她们娘俩揭发白家这一场,最终却没能换来想要的结果。”
君慕丰更糊涂了,“揭发白家什么?白家怎么了?”
老皇帝不说话了,有些话他说不出口,那是耻辱,不只是白兴言给他的耻辱,也是他坐上国君之位这么多年,依然要靠隐忍渡日的耻辱。
陈皇后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声,主动往前走了一步,与天和帝并肩而立。
她是皇后,打从入宫那日起就是为了辅佐皇上的,不只是辅佐后宫,前朝也同样要有所担当。所以皇帝说不出来的话她得说,有些皇帝做不了的事,她也得做。
她告诉君慕丰:“这件事情也与你有关,让阿染先给你解了药性吧,解完之后本宫好好与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时候该说出真相了。”
白鹤染一听这话就立即上前,她也知道君慕丰挺不住多久了,再强挺下去一身内力就要废掉。所以陈皇后的话一说她就已经动了,几步就走到君慕丰身边,手中金针翻腾,一晃眼的工夫就结好了一个针阵。随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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