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讲故事你总会吧?讲什么都行。
一说起讲故事,君慕凛到真想起一件事来,“我离开青州那会儿,无岸海已经又起了变化,开始逐渐向一片汪洋开始恢复了。一个个小型的湖泊开始连到一处,我走之前已经一望无边,海上的雾阵也开始泛起,想来这会儿应该恢复成了无岸海本来的面貌。但那只亭子还在,水涨亭就高,一直立在海中间,目所能及。”
听他说起无岸海的事,白鹤染也起了兴致,她告诉君慕凛:“那只亭子不是一般的亭子,立那亭子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自然不会随着潮涨潮落有什么变化。当然,如果那亭子一旦起了变化,那无岸海的大啸就是任何人都止不住了的。到那时,将是整片大陆的悲哀。”
她动了动身子,右手又在左腕处按动了几下,血流得更快了。
他很心疼,却又没法拦着,想替她受这个罪,自己又没那个本事。
君慕凛再一次感叹,打从遇着了这个姑娘,才知道人生是有多少无可奈何,有多少力所不及,有多少是他即便身为皇子也不可行之事。
“疼不疼?”他低声问她,声音里充满着宠溺。
“不疼。”她摇头,笑着安慰,“放血不疼,就是划开皮肤的时候有点疼,不过那点疼我还是能忍的,我没那么娇气。”一边说一边捡了个枣子放到嘴里。
他苦笑,“我一说什么你就说自己没那么娇气,我到希望你能娇气一些,遇到事情知道往我身后躲,安安心心地把自己交给我来保护。可你总是不娇气,总是要与我比肩并行,染染,有时候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也想用自己的臂膀保护心爱的姑娘。你给我个机会不行吗?”
“你现在不就是在保护我么。”她笑他傻,“我都靠在你身上了,你还想怎么保护?”一边说一边身子往前探,看了看装着寒极草的盒子,“血快满了,你来了真好,有你在我放心多了,你陪我说说话我也没有犯晕,看来这一关能挺过去。”
他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软声细语同她商量:“小染染,我们尽早完婚好不好?哪怕婚后你住你的我住我的,也让我把你接到我身边来,行吗?”
她挑眉,“男人说这种话都是扯蛋,我就没见过真的能盖着棉被纯聊天的夫妻。再说了,过了这个大年我就打算在天赐镇颁布新的律法,责令女子不到十八不得成婚,男子不到二十不得娶妻纳妾……不对,天赐镇没有妾,这也是新律法中的一条,天赐镇上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不论是贫是富,都必须给我遵守一夫一妻制,不许纳妾。我身为封地之主,自然得带头遵守这新规定,不能让人家十八婚配,我自己却早早的就把自己给嫁了。”
君慕凛无奈了,在青州的时候就提过这个事儿,没想到这丫头还没忘呢!
“真颁这种律法啊?”他问她,“要不咱们等你及笄后先成了亲,然后你再颁?”
她摇头,“不带那么糊弄人的,那我这个天赐公主哪里还有威信了。”
“可是到你十八还要等三年。”他好委屈,这年头娶个媳妇儿就这么难吗?“罢了,本王忍。但是染染,这种规矩不能只有天赐镇遵守,至少你得让你家里人也跟着一起遵守。”
君慕凛一边说一边笑,“比如你那四妹妹就也得守着这个规矩,不到十八不能嫁给我九哥,如此才算公平,也算是你们姐妹都为天下做出一个表率。”
白鹤染表示同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会跟蓁蓁说,相信九哥是个明事理的人。”再想想,“我哥也才十四,翻了年跟我一起过生辰,也不过十五,离二十岁还有五年呢,更不急了。灵犀的事也得等等,正好让他们俩个培养一下感情。”
君慕凛点点头,“如此,那我就满意了。”
她笑他,“你这叫一个人落水还得拉着所有人一起沉底。”
“有难同当嘛!谁让我们是好兄弟。”他说得理所当然。
一盒子血终于放满了,白鹤染按着伤口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血自然止住,伤口也消失不见。君慕凛再次为她身体的这种自动愈合感到惊叹,同时也松了口气,暗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盒子边上放着的一碗浓汤药,白鹤染端起来,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药碗刚入下,忽然就觉身子一栽歪,整个人被他腾空抱起,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陪本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