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大家说得对,我不能一味的相信自己医术,而把隐患留给别人。”她一边说一边看向白兴言,“父亲的朝堂肯定是上不得了,回头我会去跟九殿下说,请九殿下代为转告朝廷。至于其它的事……父亲暂时先留在家里,观察一段时日再说吧!”她说完,不等白兴言应话,转身就去吩咐迎春,“你立即往阎王殿走一趟,将我们家的事情跟九殿下说一声,父亲上不了朝的事还要请阎王殿出面上奏朝廷。”
迎春立即应了声,一路小跑着就走了。
白兴言愣在当场,话都说不出来。他突然发现自己中了一个圈套,一个白鹤染精心布置好的圈套。利用这个事把他给定性成一个疯子,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囚禁他,就像从前他囚禁她一样。从此以后,他堂堂文国公就会成为一个失去自由的人,过得狗都不如。
他的脸都白了,坐在那里直打哆嗦,就在这时,府门口又传来了管家白顺的一声高喝:“五殿下到!三小姐回府!”
白兴言的脑子嗡了一声,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三小姐回府就够渗人的了,偏偏五殿下还跟着来,这是要干什么?那五皇子不好好在凌王府待着,跑他们家干什么来了?
院子里,五皇子同白燕语并肩而行,一齐朝着灵堂走过来。远远还能听到那五皇子在说话:“你们家可真新鲜,给活人发丧,你那个爹是有多盼着你死啊?”
白燕语笑了笑,“这都是误会,让五殿下看笑话了。”
“无妨,不算笑话,本王是来开开眼界,毕竟这种戏码儿在别处可是看不到的。何况外头不是传你跟着本王私奔了么?本王调查了一下,听说这个话儿是从文国公府里传出去的,所以也得来问问啊,是哪个烂舌头的竟敢造谣本王,是不是看本王平日里太过和善,就忘了自己是谁,把狗爪子往本王这里伸。”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灵堂。
皇子到访,见者下跪。灵堂里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就连白蓁蓁也不情不愿地跟着跪了。
白鹤染到是没跪,但行了礼,不过五皇子没看她,到是看向了白兴言,然后问了句:“文国公,见了本王为何不跪?哦,听说你疯了,那你是不是也不记得本王是谁了?”
白兴言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人,看着那双微微弯起的狐狸眼,看着他唇角上扬,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感觉就跟年轻时的李贤妃一模一样。可要再仔细去打量五皇子的鼻子和额头,就能看出他年轻时的影子。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里愈发的慌乱,他真想一棒子把这个孩子给打死,真想把这个孩子也推到冰湖里冻死。
不行不行,白兴言下意识地摇头,不能往湖里推,他再要害人,绝对不能用水的方法去害。毕竟这招他用过两回了,一回红忘,一回白燕语,都没成功。可见他天生跟水之一字就犯冲,要杀也得想个别的办法。
他就呆在当场,脑子里拼命地想着怎么才能把一位皇子给杀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打了个激灵,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袭上心来。
他这是杀孩子杀上瘾了吗?怎么看到一个孩子就想杀,看到一个孩子就想杀?
纵观白家的孩子,从红忘开始,到白鹤染,再到白燕语,甚至包括那个总给他惹事的白花颜他也不想留。还有白蓁蓁,只要一想到那个女儿勾搭上了九皇子,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他就想把那个女儿给掐死。现在看到这位五皇子,他还想杀,这真的是杀上瘾了吗?
他听说过杀人成瘾,但没听说过杀自己孩子成瘾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府里他生的孩子除了白浩轩以外,他怎么见一个就想杀一个?这是什么毛病?
白兴言用手抱头,用力地打了几下,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对,他就是疯了,白鹤染说得没错,他疯了,他成了一个疯子,他现在不是见谁想打谁,他是见谁想杀谁。
他怎么会疯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个疯子的?
白兴言十分痛苦,抱着脑袋从椅子上摔到地上,嘴里头不知道说着什么,嗷嗷乱叫。
五皇子往后退了一步,“哟,还真疯了。行行行,文国公,本王相信你疯了,你赶紧起来吧,别满地打滚儿了,再把本王给碰着,本王可是要你赔银子的!”
这边白兴言闹腾起来,边上,有位小姐说了句话:“既然人还活着,那这灵堂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