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语擦了一把疼出来的汗,“没事,奴婢不在乎有没有疤,只要小姐平安回京,奴婢就算废了这条腿也没什么的。”
“说什么胡话。”她轻斥默语,“你少了一条腿,我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的人,想要保护我的首要条件就是先保护好你们自己。我从来都不需要谁为我去卖命,相反的,你们跟了我,我就有义务护你们平安。无论何时,只有大家都活着,才是最终的胜利。”
她坐回来,靠在车厢上,半倚着五皇子。
默语想提醒她离五皇子远点儿,但又不好说出口,只能心里头干着急。
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自家小姐经了这次事后,跟这位五殿下的关系似乎变得好起来了?从前除了十殿下以外,这样的场面也只在小姐和四殿下之间出现过,就连九殿下都没有很亲近。可这五殿下明明就不是什么好人啊?他俩明明之前成了仇的,怎么一下就合好了?
白鹤染知默语心里有疑问,但这个疑问她没办法解释,她当初可以把白兴言曾经杀死一个亲生儿子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她永远都不可能把白兴言跟李贤妃生下五皇子的事往外说。
好在有这一次救命之恩,她到是可以用这当个理由,解释为何握手言合。
今生阁到了,剑影将默语从马车里接下来,今生阁后院儿有车夫主动自觉地跑出来赶车。
待重新上路,白鹤染偏头问身边的君慕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点头:“是。”他侧过身,叹息着说,“阿染,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我藏身的山洞被发现之后,我一路逃回京城,本是想直接到国公府去找你解毒,结果却撞件了另外一件事。”
文国公府,香园。
去天赐镇的人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三小姐没有回胭脂作坊,公主府那头也没有人见到过三小姐。所有天赐镇上三小姐常去的地方奴婢们都打听了,全没有。”
林氏的心又往下沉了沉,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
好在丫鬟也带回一个让她松了口气的消息:“姨娘,红夫人回来了。”
林氏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红氏回府,虽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但至少能有个人跟她商量商量,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干着急。而且红氏背后有红家,实在真要大撒网的找人,白府的人肯定不能用,到时候只能去跟红家借。
她到引霞院儿时,海棠正站在院儿门口等着,见她来了赶紧就招手,同时快步迎过来小声道:“林姨娘快随奴婢进屋,我家夫人是听说了三小姐的事才急忙赶回来的。”
林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真是不遇事儿不知贵人好,这一摊上事儿才发现,如果身边没有个人帮衬着,她真的一点儿本事都没有,什么事都做不成。
红氏在自己屋里等着林氏,还是在里间,一见林氏进屋,赶紧招呼她往里面坐。
海棠退出去关了门,自己站在门口守着。
林氏一进屋就抹眼泪,抽抽泣泣地也说不明白话,急得红氏直跺脚,“你光哭有什么用?到是和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我好帮你想办法。三小姐不是做事儿没准儿的人,比我们家蓁蓁靠谱多了,她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这里头肯定有隐情。”
林氏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这孩子自从跟二小姐走得近了,人就变得沉稳了许多,性子也愈发的好,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情。”
林氏强压着心慌,把昨天半夜里直到现在的所有事都和红氏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红氏也沉默了,甚至也开始隐隐的发慌。
按林氏所说,白燕语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失了踪,香园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既没有人看到白燕语离开,也没有人听到有贼人闯进来。可一个大活人也不能躺在床上突然就不见了?
她问林氏:“白天的时候,三小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林氏苦想了一会儿,摇头,“没什么不对劲的,就是出了趟门,去天衣庄定裁缝量衣,回来之后就是在屋里摆弄那些她买回来的衣料。她很在意那些料子,那是她第一次用自己赚来的银子给家里人裁衣裳,所以这衣裳不裁她是不可能离开的。何况她说过,二小姐要搬到公主府去住,她要留在府里,等着跟她二姐姐一起搬家,还能帮着拾掇拾掇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琢磨,半晌,试探地问了句:“飘飘,你说这个事儿咱们要不要禀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