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却要他的儿女来替他背。
这个爹当得多么潇洒,除了闯祸,他还会干什么?他还能干什么?
要不是因为这几波杀手本事太大,价钱一定会很高,她一定还是会怀疑到白兴言头上。
一个犯了大错的爹,毕竟那个犯了大错的爹,为了掩盖当年罪行,一次又一次地把刀尖儿指向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你在看什么?”她用胳膊肘儿撞了撞边上的人,“雪下这么大,也不怕迷了眼睛。”一边说一边抬手扫了扫自己头上的雪,才多一会儿的工夫,就盖了一指多厚。
“我看看咱们离山顶有多远。”他把目光收回来,扭头盯着她道,“丫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这样的高度凭我们两个人不见得能上得去。如果只我自己我还敢试试,但有你在,我不能拿你来冒险。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就坐在这里不动,我试着上去看看?”
“不能!”白鹤染断然拒绝,“不用看我也知道山有多高,所以你不用尝试了,根本行不通的。与其往上爬,还不如往下滑,我们掉了这么长一段距离,我估摸着离底不远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身子往前探,一小半身子都探到悬崖外面,仔细往下头瞅。
他却被她这动作吓出一身冷汗来,赶紧伸手把她双臂给紧紧握了起来。
好在白鹤染很快就收了回来,重新靠在山体上,“下面也见不着底,看来往下滑也有风险,那就只剩下等人来救了。”她抓抓头,有点儿烦躁,“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稀里糊涂进了这么一处山脉?我来时也没感觉自己是在爬山啊?五哥,你说我们该不会还是在阵法里吧?按说不能啊,还能有我看不出的阵?”
君慕丰看着她就笑,“我怎么觉着你这话说得有点儿心虚呢?”
她吐吐舌头,实话实说:“是有点儿心虚了,因为之前怎么上的这座山我就没反应过来,是过后才意识到阵法是从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的。但也不算看不出,只能说是大意。”她点点头,像是在给自己信心,“恩对,就是大意。”
君慕丰还是笑,“好吧,算你大意,不过现在看得是没错的,我们目前不是在阵法里,而是真的掉下了悬崖。阿染,我听凛儿说起过,当初你遇见他时,也是掉了悬崖?”
她想起初来这世界的时候,想起那次坠崖,结果想得红了脸颊。之前因失血而煞白的脸色居然就缓合了一些,映着大雪,刹是好看。
“可能我命不好,隔三差多就被人往山崖底下打。”她苦笑了下,算是自嘲,“是次我家里那位大姐姐动的手,这一次却不知道是谁。不过这次最多也就是算我倒霉,毕竟人家想要害的人是你,我只是赶上了。”她又拍拍身上的雪,“真是,这雪还下个没完。”
“我其实也不知道是谁。”他摊摊手,“所有的结论都是猜测,既然是猜测就不一定准确。但这次来的人精通阵道和毒道,我在之前并没有碰见过,如果不是多出来的势力,就是哪部份人请了高手。你看,人生多艰难,每天面对的都是算计,活着实属不易。”
“可不是么!”她的声调提高了些,“人生艰难,就好比我,好好的在家里待着,都有人想方设法把我诓骗出门,去看什么庙会,结果却是布阵要杀我。唉,活着不易啊!”
他好生尴尬,“刚不是还说以后再也不呛白我了,这怎么,才多会儿工夫就忘了?”
她摸摸鼻子,“没忘,就是习惯了。”说完,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结果碰巧鼓捣着了划破的那根,手碰到伤口,疼得她直咧嘴。
他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伤处,“疼了吧?别乱碰,伤口划得有点儿深,怎么也得几天才能好。那次的事是我不对,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你不用不呛白我,就像刚刚那样,心情不好就拿出来说,全当解气。”
她偏头看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也行,反正你喝过我的血,我也算于你有恩,受我几句呛白不冤的。我跟你说,这次真的算你捡了便宜,我的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得着的,喝我这几口血,你至少半年往上百毒不侵。哥,你这样想想,是不是觉得特别划算?”
他一愣,盯盯看着她,“阿染,你叫我什么?”